岑济很想站出来给邱慧娟站岗放哨,可是巧妹已经抄起了扫帚,只好跟李大江落荒而逃。
刚到代销店,就听到桂枝大嫂跟一群小妇女聊天。
“哎呀!你们是不知道,那念过书的人说起话来是一套一套的!”
“怎么了?念过书的人嘴巴里还多长了根舌头不成?”
“蔡大妈你学学,那天岑老师怎么说的!”
蔡大妈清了清嗓子,粗声粗气地开口:“小邱?这锅巴糊怎么这么甜,你放了糖精吗?”
桂枝大嫂捏起嗓子学起了邱慧娟:“没有呀,我尝尝看,咦,咸的像打死买盐的一样,哪里甜了?”
蔡大妈继续输出:“哦,我知道了,因为这是你喂的,我的心里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读过书的真不一样!”
岑济在院子外面听的满头黑线,正想出去怒斥一番:改变不是乱编,戏说不是胡说!
没想到李大江在一旁捂着嘴噗嗤噗嗤的笑,然后跑进了代销店里,跟着众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好哇!原来这内奸就出在家里!此子断不可留!
正准备扭头去瓜子作坊瞧瞧的时候,李大嫂又开始了:“还有呢、还有呢!后来蔡大妈走了,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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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济捂着耳朵走的时候,刚好遇到一个人去代销店买东西。
“同志,这山芋怎么这么香啊?”
“那是!这可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别的地方是绝对没有!”
“这还有个说法?”
“有啊!这个山芋甜,甜的跟蜜一样!”蔡大妈语气自豪。
“那给我来一个!”“拿好!五分钱!”“豁!还真甜!”
“那是!这山芋还有名字呐!”“叫个什么名字?”
众人异口同声:
“心里甜!哈哈哈哈!”
这些人,老房子着火---没救了!
岑济摇摇头,去了瓜子作坊,跟副食小组亲切交谈了一会儿。
周有才很是兴奋,表示目前日产量已经达到四千斤,但是仍有余量。
岑济表示一个班次必须要休息二十分钟,不能过度劳累,社员们则表示这算个啥,比做田可快活多了!
离开了瓜子作坊,又回了宿舍一趟,跟刘拐子打过招呼之后,蹲在地上收拾起了东西。
忽然门外有人在喊刘拐子:“刘师傅,我家孙子这几天感冒了,想请你做一碗锅巴糊!”
这不是王可金吗?刘拐子做的锅巴糊虽然好吃,但是也不至于专门过来讨要吧?
“啊呀!一句话的事!”刘拐子应下之后,便操起了家伙事炮制起来。
“哎呀!刘师傅你这锅巴糊可真不得了!”王可金一个劲地吹捧:“队里都传遍了,你这锅巴糊比药还灵呐!”
歪日?这话我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一番收拾之后,岑济坐在床上思考起来,这先前自己太过亲力亲为,把不少事都抓在手里。
没想到自己病了之后,队里也是不用自己操心,把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以后自己要放权,除了一些自己必须操作的事情之外,其他的都放手让他们自己去干。
再有就是自己这次的病着实有些蹊跷,公社卫生院的医生看了好几遍,只说是普通的伤风感冒。
可是一个小小的感冒能搞这么久?自己以前感冒三两天功夫也就好的七七八八了,这次一下干了十几天!
自己本来还在担心,是不是又羊了,那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这个年代可没有什么经验!
又认真回想了一遍,好像在24年的时候,自己身体就已经不舒服了。
难道说感冒还是原先的普通感冒,但是到了80年之后,自己的感冒时长被这个时空给扭曲了?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要是在24年先让自己雄姿英发,那本来半个小时就能结束的战斗……
无数旖旎的画面在岑济脑海里闪过,嘴角浮现出微笑来。
“你在傻笑什么?”邱慧娟洗完澡来叫岑济回去,推开门就看见他在宿舍坐着傻笑。
“来得正是时候!啊不!你们洗好了吗?”岑济赶忙扯过床单盖住了自己的下半身。
“是啊!你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吗?”邱慧娟看着岑济的奇怪举动有些疑惑。
“啊、啊、这个,我突然肚子有些胀,你先走吧,我一会儿自己回去!”岑济一手捂着肚子,朝邱慧娟挥了挥手。
没想到邱慧娟见状直接坐到了岑济身边,伸手给岑济揉起了肚子。
女人!你在玩火!
“大哥你在这啊?”正在岑济艰难压枪的时候,小左走了进来。
邱慧娟直接低头冲了出去,把小左撞了个趔趄。
“这是干什么呀,好险没给我衣服干开线!”小左嘟囔了起来。
“大哥!你还没好透吧?等你好的差不多了,我请你去县里泡澡堂子!”
岑济见了小左,顿时火气就已经去了大半,站起身子招呼他往外走。
“那你可算是来对了!我家里有澡堂子,不用去县里,你以后要是想洗澡了就来我这!”
到了新房子那里,巧妹正在就着热水洗衣服,李大江靠在门口晒着太阳睡着了。
小左兴奋地在淋浴室里看来看去,对淋浴喷头左看右看。
“哎呀!这水可真细密,打在身上一点都不疼,县里那个澡堂子里的喷头,水跟小孩尿尿似的!”
李大江这时候也醒了,不好意思的笑笑:“巧妹她们把水给洗完了,明天我再给添点水,你过来就能洗上了!”
小左直接就预定了明天下午的澡堂子,接着像是想起什么:“对了!差点给忘了,周队长在哪?沙书记让我喊他去公社商量事情!”
李大江领着小左去作坊找周有才去了,岑济晒着午后的太阳,眯着眼睛惬意得很。
万安公社,黄志刚办公室。
“两千?穷疯了吧?”黄志刚正准备拍桌子,又怕惊扰到隔壁的沙永红,压低了声音:“你回去告诉他!就八百!”
办公桌前站着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身上穿着立新煤矿的劳保服,满脸堆笑:“黄主任,这价差的太远了,我回去不好交差啊!”
“两千是绝不可能的,且不说它值不值两千,我这里没那么多现钱!”黄志刚琢磨了一下,到底是松了口。
两人在办公室里又谈了一阵,最后黄志刚端起茶杯,朝他摆了摆手,男人小心翼翼地出了门。
路过沙永红办公室的时候,男人从门口瞄了一眼,发现里面烟雾缭绕。
周有才看见外面有人朝里看,走上前去把门关了起来,回身对沙永红说:“沙书记,这窑厂的事,鲁支书刚才也说了,要干就干个大的,小土窑我们队里自己就能搞,何必要请技术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