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文秀动了一点手脚,她往贺霆的茶水里放了一点药,非常非常微量的一点药,即使事后拿去检测也大概率检测不出来,但积年累月下来,积少成多水滴石穿。
那些药不会让贺霆立刻发疯,只是会让他偶尔思维紊乱、脾气暴躁和失眠多梦,旁人不会察觉到异样,就连贺霆本人也不会察觉到什么异样。
毕竟如今贺家如此动荡,风雨飘摇人心惶惶,作为贺家家主的贺霆脾气越发暴躁,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而对贺霆本人来说,他白天处理一堆烂摊子,晚上睡都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却噩梦缠身,因此脾气不好不也很正常吗?
他不会察觉到自己的脾气越来越差,何况以他的不可一世,即便察觉到也不会想着去控制,旁人生怕触怒贺霆,更是不敢直言不讳地指出来。
贺家比起现代豪门,更像是一个封建大家族,或者说是一个封建小朝廷,而贺霆是这个封建大家族至高无上的家主,说一不二的暴君。
他利欲熏心贪慕权势,死死抓住权柄不肯放手,偏偏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没有人敢质疑他,他也不会把任何人的质疑听进耳朵里。
如今的贺家压抑而窒息,有人逆来顺受,有人敢怒而不敢言,有人心如明镜。
也有人破茧重生,愤怒地试图打破一切。
只有把贺霆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才能打破这一切的陈旧腐朽。
海边的落日果然壮观,巨大的夕阳悬浮在海平线上,随着天光渐暗,一点点沉了下去。
贺深和贺霆并肩站在沙滩上,他的视线掠过海岸线,看向了远处热闹拥挤的公共海滩,然而他们如今身处度假村的私人海滩,周围除了寥寥无几的客人,只有他们几个,显得分外平静。
“这是你第一次在海边看落日吧?”裴渊垂眸看着旁边的贺深,他知道贺霆对贺深的要求非常高,贺深在十八岁之前几乎没有多少自由的个人时间,“感觉怎么样?”
贺深如是评价道:“像个大大的咸蛋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