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漾朝小乖乖伸出手,她看了看抱着自己的余娘,然后又看了看在余娘后边像是躲着的余幼安,最终才向江漾伸手,进入了江漾的怀里抱着。
只是小家伙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小眼神一直看着最后边的余幼安,叭叭的说着MOMO,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小乖乖对于余幼安的感情肯定不是江漾口中的小保姆,也不是什么姐姐。
她对于余幼安的感情在她呀呀学语的话语中已经表现的很透彻了。
余书言和余娘听着小乖乖的声音,余书言张了张嘴,但没说话。
余娘望着江漾怀中伸着小手空抓的小乖乖,然后回头看着低着头捏着衣角的自己的乖乖,眼底涌现十分复杂的情绪。
没有得到回应的小乖乖似乎是很委屈,小嘴瘪着,眼泪汪汪的。
江漾有些沉默,抬眸看了一眼低着脑袋不吭声的余幼安,也没有说话。
他没想到这小奶团似乎是依赖感更强了。
因为前面在小别墅的时候还没见小奶团这样的。
所以为了不让这家伙真哭出来,江漾只得抱着她打开车门,然后将她放到专属的座椅上。
车子启动,江漾回头看了一眼小手抓着座椅的位置想要探头找什么人的乖乖,她的小嘴瘪着,眼泪汪汪的,但就是不肯大声哭。
这一点在之前江漾觉得挺不错的,但现在。
江漾希望这个小奶团可以闹一下,因为她现在哭的方式太安静了,安静到像江漾见到她的第一面。
车子最终还是缓缓走了,迎着融化在山间的白雪。
像余幼安说的漫山遍野雪白只有短暂的一天。
余幼安终于肯抬头,也终于动了脚步,她看着缓缓而去车子,咬着嘴唇想要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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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走了几步,车子就已经消失了。
余娘对上余幼安那双眸子的时候,她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叹着气把余幼安揽入怀里摸着她的脑袋。
“诶,又倒回来了”原本也想叹气的余书言抬头却又看到那辆白色的车子缓慢的退回来,直至停在刚才的车轴处。
主驾驶的门打开,下来一个一脸无可奈何的青年,他看着和小奶团同款泪眼的余幼安,叹着气挠头道:“你能不能跟我走啊?”
余书言眼睛一亮,余娘也松开了余幼安,伸手摸摸她眼泪婆娑的脸颊,轻柔呢喃:“去吧,和他走吧,离开这里,离开这一座座大山,他需要你,乖乖也需要你。”
余幼安吸吸鼻子,又伸手擦了擦泪眼婆娑的眸子,然后才抽噎着开口:“可是,我,我还没有,没有收拾衣服……”
最后,小堂屋也只剩下了余娘和余书言,余幼安走了,拖着一个行李箱还哭呢就走了。
一边舍不得余娘,一边又想跟着江漾和小乖乖走,活像个憨憨。
余书言抽着江漾给他留下的利群,咧着嘴笑:“女大不中留,妹子你莫伤心,那娃子很好的,等他们回来接你走。”
“是啊,女大不中留。”余娘望着堂屋里面安安静静的样子,眼神垂下:“阿哥,我知道你也不信小漾和乖乖在耍朋友的。”
“谁说的不信,我信的!”余书言却是笑嘻嘻的:“妹子你放心,那娃子的人品,我验过了,很不错的!心细,善良,就是嘴硬了点。”
要是以前听到这些话,余娘肯定会说,你莫要乱说。
但现在,余娘只是笑,眸子里闪着那个青年带着小乖乖第一次来到小堂屋那一晚。
还有除夕夜他和自己乖乖唱给自己的春晚。
明天会更好。
“希望明天会更好。”
“嗯,对,明天会更好。”余书言也颇为感慨,随后他站起身:“好了,我先回去了,有什么啊你就打我电话,就刚才那个,还有啊,不要太记挂乖乖,就算她今天不去,再过两天也是要去上学的嘛,是吧?”
“是了是了。”余娘点着头:“我才不记挂,我是觉得刚才我乖乖哭的好看。”
余书言笑了,他想到刚才余幼安拖着行李箱哭唧唧的样子:“是好看,用那个,那个什么话来说,梨花带雨,对,就是这个!”
余书言走了,带上了小木门。
余娘一个人坐在堂屋门口,弯着远处消融的冰雪,仿佛想透过那一条小路看到前不久跟着江漾离开的余幼安。
她家的乖乖胆子一直都很小,但今天莫名的有勇气,可到底是好是坏呢。
余娘叹了口气,起身,来到江漾睡的仓房,江漾离开了,这里自然是需要收拾一下。
继续堆东西做仓房肯定不会了,余娘在想着好好的收拾干净了,然后留着。
收拾的时候,拿起枕头,枕头下面一沓红色的钞票把余娘吓到了,她第一反应就是这是江漾忘了拿走的钱,但她也看到了最上面放着的一张小纸条。
余幼安的阿爷是个半吊子读书人,余娘自然也是会识一些字的。
所以怀着忐忑的心情,余娘拿起了那一张纸条,可一看,她就忍不住的笑了。
“给你的阿妈就行,并且要记得和她解释,这不是她卖女儿的钱,不然她肯定会怕。”
如果余幼安没有跟江漾走的话,那么帮忙收拾仓房的一定会是余幼安。
但现在,余娘看到江漾留下的纸条后却是温柔的笑了。
这不是卖女儿的钱……
余娘一直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可没想到原来江漾一直都知道她的担忧。
阿哥说的没有错,心细啊……
余娘拿起那一沓钱,然后回了自己的卧室,想要把它们先放到枕头下面,可一掀开枕头就又看见了枕头下面也压着钱。
同样有一张纸条。
“给乖乖最爱的阿妈。”
八个字的纸条,还有一千块,余娘坐在床上,眼睛看着这两张小纸条,笑着笑着眼睛就模糊了。
同样模糊的还有车上的一大一小乖乖。
重新看到余幼安的乖乖终于抑制不住情绪了,抱着余幼安就哭的稀里哗啦的。
余幼安呢,也是小哭包一个。
每年离开家的时候她也都会哭的,只是这一次莫名的有些收不住。
那么一大一小两个哭包结合在一起是一种怎么样奇妙的感受呢。
江漾发誓,那是他第一次向余幼安表示了的屈服。
于是原本应该前往春城机场的江漾被后边两个哭包哭惨后,在确认了行程后认真的问这两个哭包。
如果带她们去看漫山雪白能不能收声,再这样下去,要是遇上检查站,哥们真要遭的!
但小的表示听大的,大的软糯的问去哪里看喔。
还有问不是要回杭城的嘛?
但江漾表示,你不管,答应还是不答应,给个痛快。
于是在改道前往丽江的路上,江漾一直在想。
感觉现在是自己带了一大一小两个拖油瓶出来啊……
还得哄是最离谱的!
那到底谁才是保姆?!
还有,人为什么可以在说可以的时候冒鼻涕泡呢?!
江漾透过车里后视镜看到,两个小哭包早就在漫长的旅途里睡着了。
两个人的脸上都还不同程度的带着哭痕,尤为可怜的样子。
可现在却又睡的无比的安稳。
尤其是刚才说可以那个大憨包!
江漾望了两眼这两个憨包,最终只能无奈的叹气。
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