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不语。
二人对坐品茶,双双沉默。
江黛握着精致的瓷盏,思绪渐飞远。
据李父所说,在十里街签署合同的前一夜,晁珩收到了什么消息,急匆匆离开华夏,无人知晓下落。
十里街合作签署仪式这样的大事,按说晁珩该在场,他却抛下一切突兀离开。
出了什么事?
晁珩,人又在哪儿呢?
~
与此同时。
千里之外的蒲光。
灼日青空,鸟鸣四野。
狭崖将河水收拢成一条线,滚滚河水滔滔不绝,拍礁过石,朝着远方奔腾而去。
一侧高崖上站着个约一米八高的男人,他年约三十几岁,肤色微黑,高鼻深眼窝,长相略显凶狠,下巴上有道惹眼的深色疤痕。
此时正双手抄兜眺望岸下蓝绿色的江水,不知在想什么,他磨着牙齿,咬着的烟头带着火星上下晃动。
“老大,消息属实,卓家那伙人被咱们蹲个正着。”
没多久,有手下凑到他身侧低声汇报。
“嗯。”
图伦拉侧身瞥他,“带上来。”
道陀应声,一瘸一拐离去。
很快,去而复返。
他与手下将十几个被负手捆绑的“俘虏”押上高崖。
这些俘虏个个身形高壮,被堵住了嘴,形象狼狈,满头金发与荧蓝碧眼一看就不是华夏或缅南蒲光人士,是外国人。
而在这群人最中间,一个乌发黑眸的华夏长相男人与他们格格不入,显得十分突出。
那华夏男人很年轻,约莫二十四五岁的模样,个头修长挺直,不输外国人的高大。
面料挺括的浅灰色西装穿在他身上格外凸显肩宽腰窄的身材。
此时领带因拉扯被拽开些许,西装稍显狼狈得敞开怀,沾了灰的白衬衫最上面纽扣掉落,开的两纽处隐隐露出一截突出锁骨和结实的胸肌。
男人长相颇为英俊,这样被背缚双手、布塞嘴的尴尬场景丝毫没损伤他的俊美风流半分,最引人注意的便是那双多情微眯的桃花眼,流转的眸光如春光斑斓潋滟,甚是好看。
“嗯。”
图伦拉盯着华夏男人看了半天,下巴一抬。
道陀懂眼色地上前,将后者腰间手枪抽走,递上。
把玩着那把精致的手枪,目光落在枪身刻着的一个“卓”字上,图伦拉用枪把轻拍华夏男人的俊脸,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