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死自己了,恨自己没有提前预料到黄子文是会用钱去解决问题的。之前在工作室补课的时候,他确实和我说起过为了让同学帮他罚抄,他每个人发了二百块钱。
“对不起。淑敏姐。我不知道会这样。”我拧紧眉头,心情忐忑如坐针毡。
她温柔地按住我的肩膀,说:“司葭,没关系。你既然叫我一声姐。我也当你是自己人,必不会为难你的。”
她拍拍我的肩头说了一句:“所以,你现在知道黄子文对你是什么意思了吧?”
我低下头,脸红极了,我知道,不,我怀疑过,可我选择了视而不见。
想到这里,我有些决绝地抬起头,看着陈淑敏,认真地说:“虽然黄子文并没有明确表达过这个意思。但是我理解您的担忧。所以,从今天起,我会和他保持距离的。”
“对不起。我让您担心了。”我又补充了一句。
陈淑敏再度点点头。
随后,她微微一笑说:“司葭,您真的是个好老师。好老师都会先为孩子着想。其实这件事不关你的事,我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格脾气,我自然知道。他很脆弱,也很缺爱。所以把情感投射到对自己好的人身上,也很自然。现在能听到你这样表态,我很欣慰。不过——”
她抬眸看向我,脸上的笑容敛去了,眼神里的温柔也不见了。
“不过我不希望你和黄子文划清界限,不光不能和他闹掰,或者冷处理,而且,我甚至希望你能像之前一样关心他。”
我一愣,睁大眼睛,我的表情应该叫做瞳孔地震。
陈淑敏的回答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我足足有一分钟的愣怔,从而怀疑她刚才说的那些种种并不是在“暗示黄子文喜欢我”。
陈淑敏一边叹气一边摇着头:“司葭,你知道吗?我当初生下黄子文的时候是抱着做单亲妈妈的决心做的这个决定。那时候,我们家老黄还有家庭,我和他是逾越道德的爱情。我知道老黄是不会为了我和他妻子离婚的,但是我爱他。那时候我很年轻也很冲动,但是我没有后悔过,我执意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谁都劝不住我。”
“您真有勇气。”我喃喃低语。
“不是。”她苦笑了一下,自嘲地说,“那不叫有勇气。那叫偏执。可是人在感情里是身不由己的。我担心黄子文有一天也会像我一样。”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没有接茬,等着她把话说完,我怕自己又像刚才那样冒失地自证清白。
小主,
“这是不是叫做遗传基因?为什么我是这样,我儿子也是这样……”她的笑容更苦了,她看了看我,“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过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