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在透过祁元，看向自己走失了三十几年的儿子。

又像是，在看心底残存三十几年却被迫熄灭的那点希望。

祁元眨巴眨巴眼睛，懵懂地继续问宣沫沫：“沫沫姐，这老爷爷为什么要骂我啊？”

伤心得仿佛要碎掉的何老爷子：……

八岁大的孩子，到底都跟宣沫沫学了些什么啊？！

“行了，你先冷静点，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谈。”

宣沫沫上去将何老爷子扒开，拯救了肩头都快被眼泪沾湿的祁元。

上了车，祁啸按照宣沫沫的吩咐，驾车去了一家饭店，好生招待何老爷子一番。

“你说你是方靖的亲生父亲，是祁元的亲爷爷，证据呢？总不能你来要人，我就让你带走吧？”

落座点餐后，宣沫沫拿出了当妈的架势，一副绝不会轻易让何老爷子带走祁元的样子。

连祁啸都为她这副模样感到诧异，好像认识小姑娘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她对小元表现出了一点点的母爱。

很快，宣沫沫又补充道：“咱们养了祁元这么久，就算没有感情那也是投资了大量金钱的，如果你真是他亲爷爷，这笔账可得好好算清楚了才行。”

祁啸：……

果然小姑娘还是那个见钱眼开的小姑娘。

何老爷子眉心直突突，上次见面就发现这姑娘不会好好说话，现在看来自己对她的评价还是太浅显了。

“若是你们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和小元去做个亲缘鉴定。”

“这倒是不必，京市何家赫赫有名，相信您没确认之前也不会随便认个小孩进何家。”

祁啸相信何老爷子。

毕竟上次在火车遇见的时候也聊过几句了，而且祁元是殉国少校方靖的遗孤。

若是何老爷子撒谎把祁元骗走，政府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听此话，何老爷子松了口气。

祁啸却再度开口：“不过，方靖已经不在了，从法律层面上说，小元现在是我的儿子。我不强留他，但要不要跟你走，他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