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言以对。
“独狼刚刚给我来电话了,申东来被砍十七刀,舌头切除了三分之二,牙齿掉了七颗,现在还在人民医院抢救,能不能活过来还是个问题,即使能活下来,这辈子也残废了。”
陆峰极其严厉地拍着桌子,质问说道:“独狼已经认定这事儿是你们干的,更认定是我陆峰在背后给你们撑腰,他刚刚下了最后通牒,要我在明天天亮之前,把你们全部交出去,嘉祥,咱们立场互换,如果你是我,你怎么办?”
我从没见过陆峰这么严厉过,一直以来,陆峰给我的感觉,像是邻家大哥哥一样,爱笑,和煦,也极尽全力照顾我。
而此时,陆峰像是一个盛怒的严厉的家长,而我,是叛逆的、犯了大错的孩子。
从他话语中,我感觉到了一种疏远。
我犟嘴说道:“事儿是我们办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给峰哥添麻烦,让我们自己扛就行了!”
这话有很大的赌气成份,以我今天的心境我肯定不会这么说话,但在当时,我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或许是陆峰话语中表露出的疏远和权衡,让我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又或者,我这人生来就是猫系性格,有人对我好,我加倍珍惜偿还,但若让我感觉到一丝疏远生分,我立马会更疏远冷漠。
“你扛,你扛得了吗?”
陆峰气极反笑,手指隔空指着我,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你以为道上混是过家家?你扛,你拿什么扛?独狼这个人出了名的手黑,你落到他手里,保不齐你外婆连你尸体都收不到!再说了,送申东来回家的慢慢游司机也找到了,独狼在公安口有熟人,他要办你,通过法律途径就能送你进去蹲大牢,甚至让你死在监狱里。”
我无从反驳,如果混社会算是一门行当的话,陆峰无疑是这一行里的权威人士,而青春年少的我们,只有不知所谓的桀骜不驯。
“超群,送他们走吧,去五溪黎胖子那,看见这几个鬼崽崽就烦躁。”
陆峰似乎是骂累了,抬头看了申超群一眼,语气疲惫地说了句。
“好的,大哥。”
超哥点点头,连忙起身,边冲我眨眼睛,边推搡着我往外走。
看着超哥眨得飞快的小眼神,我有点懵,但很快,当我跟着超哥走出包间时,听见背后隐约传来罗东升很是不满地质问声:
“这么干就彻底得罪独狼了,会遭到独狼报复的!大哥,感情归感情,兄弟们也要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