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祥,我是看着你一点一点长大的,比起刚出道时,你成熟不少,这让我很欣慰。”
陆峰拍着我肩膀,神情有些唏嘘地说了句,顿了顿,话锋一转,缓缓说道:
“客运站马上要竞标了,这事儿听说没?”
我点点头。
江陵县的客运一直是公家在运营,哪怕改开后,也是国营。
国营,收费低,92年,从灵山乡到江陵大田客运站,八十多里路,票价只要一块五。
而对比之下,当时县城内,慢慢游、出租摩的这些私营客运车辆,县内的起步价已经是八毛了,一公里加两毛。
收费低,是国营的优势,但与之相伴的是,服务差、亏损严重。
以灵山乡到江陵大田车站为例,八十多里路,收费一块五,当时汽油价都超过一块了,这个票价也就是个成本。
还有车辆维护,客运司机工资,加之国企铁饭碗,内部臃肿裙带关系实在严重,以至于常年要靠县财政补贴才能维持运营。
在这种背景下,国企改革开始了。
江陵的客运也在改革之列,但这种改革,是一个伴随着痛苦且漫长的过程。
改革,就是重新切蛋糕,要触碰很多人的利益,而且,很多国营企业,负债累累。
江陵客运,当时的负债就高达三百多万,而彼时,GDP常年位居江南省第二大县的江陵,一年的财政收入还不到一个亿。
这么高的债务,没有哪个私营企业敢接盘的。
几年化债后,直到96年年初,客运站公开招标。
最近几个月,道上挺热闹的,盯着客运站这块肥肉的大哥挺多。
听说,老鼠、江波、王涛他们对客运站都挺感兴趣。
“江波老了,也算识时务,他已经退出了,客运公司我给了王涛三成的利,我们联合经营,我本来想把老鼠也拉进来,但老鼠不识抬举,想吃独食。”
陆峰手肘搭在桌上,手指头在桌面敲击着,顿了顿,思考着说道:“招标只是个流程,最关键的是舒局长的态度,和把老鼠扫出局,这事儿我交给你去办..”
陆峰话没说完,包房虚掩的房门被推开了,鸡婆推开门走了进来。
鸡婆小心关好门,转过身,一脸的笑容的说:“大哥,客运站的事儿,我想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