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永远做不到宋哲的冷静与刘彦明的权衡,我是个性格有极大缺陷的人,也当不了合格的老大。
我知道这是个套,非常卑劣简单的套,但即便是个套,我也要往里跳!
……
陆峰从村里走出去后,再也没回来过,他说,他对大石村的人没有感情,对这块养育了他十多年的故土没有感情。
我曾经非常认同陆峰,并深有同感。
我对这个处处充斥着人性的恶的村子,也没有感情。
从小我就在村里的各种白眼与歧视中长大,我母亲被贺雄父亲欺凌时,没有一个人帮我母亲说过话,我被贺雄当众扒掉裤子时,周围的大人小孩都在看热闹,村里谁家的西瓜、红薯被偷了,首先就怀疑我和羊克,因为有一次饥肠辘辘的我在池塘里偷鱼时,被发现,从此,村里谁家的猫开始偷腥了,那都是何嘉祥教坏的...
但那终究已经过去。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和陆峰刘八斤在县城里混好了的原因,这些年村里人对我和羊克的态度改观了很多。
那天晚上,当我冲刺着,快要跑到山脚时,我看见远处的池塘边,与北面的田埂边,道道手电筒的光射过来...
枪声惊动了村里人,村里人打着手电筒,过来帮忙了。
或许,这就是农村里复杂的人情味吧。
和城里人上下楼老死不相往来不一样,农村人憨厚朴素的外表下处处透着算计与贬诋,在势利与恶毒刻进骨子里的同时,谁家有大难了,却也真帮忙...
那天晚上,我无比感激村民。
如果不是这些曾经赐我白眼的叔叔伯伯们打着手电筒赶来,老鼠肯定把我外婆薅上车了。
老鼠他们开的面包车,就停在离我外婆家不到两百米的老柄家门口的草坪上,老柄去城里打工了,子女也常年在外,他家荒了一年多了。
老鼠开的什么车,我不知道,但我确定肯定是晚上才来的,因为白天,我找外婆的时候,路过老柄家,并没有发现有车停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