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等待是一种煎熬。
我想告辞先离开,这样一来,避开了现场血案,能减少嫌疑。
但我又担心,刺杀的现场出岔子,因为,老鼠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二楼大厅,有老鼠的马仔,万一卢忠清没跑出去,那事儿就大了。
满怀心事的喝酒吃菜,我看了眼陆峰。
他倒是挺能沉得住气,或许是包房的空调温度有点高,也或许是酒精下肚让人燥热,陆峰解开中山装的纽扣,敞露胸怀,与江波李和平等人聊的火热,完全没有半点心理压力似的,单从状态看,谁也无法将此刻的陆峰和雇凶杀人的罪犯联系到一起。
这种云淡风轻的从容,我是学不来的,每次包房门一有动静,送菜的服务员推门进来,我的心就悬了起来。
我企盼来的服务员是卢忠清,同时内心又很矛盾,我不知道,卢忠清来了以后,包房里的场面会是怎么样?
在忐忑的等待中,直到饭局临近尾声,大家都吃饱喝足,抽着烟,从民生万象,到世界格局,漫无边际的吹牛逼时,包房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卢忠清来了!
他穿着一双脏兮兮的筒子鞋,胸口系着一块有些脏污的青色围巾,一只手拿着扫帚,一手拿着撮箕,宛如清洁工似的,走了进来。
进门后,卢忠清神情很自然地扫视包房里的众人一眼,然后微微弓着腰,将地上的烟蒂纸巾之类的垃圾扫进撮箕。
卢忠清的表现很自然,我却心脏砰砰呯的跳了起来。
对于卢忠清的到来,包房里的黑道大哥们,没一个起疑心,大家该吃吃该喝喝,该交流床上经验交流经验。
老鼠的座位和曾山紧挨着,他也不看卢忠清一眼,岔开腿,躺在椅子上,与曾山聊得火热。
没一会,卢忠清拎着扫帚,已经来到老鼠身旁。
“老板,抬一下腿。”卢忠清弓着腰,说。
老鼠眉毛一挑:“饭都没吃完,搞什么卫生啊?”
“店里的安排。”
“刘东方也是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