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做人做事,是有自己的章法套路的,提篮子这么多年,挣了多少钱我不清楚,但道上人提起李东阳,还真没一个说他不行的。
出租车陆续在车站入口处停下,两台刚要发车的班车,被出租车堵在前面,顿时没法出站,看见这一幕,李东阳顿时起身,迎了过来。
他脸上并无惊讶之色,应该是事先已经听到风声,得知我已经带人来大田车站。
黑道也是个人情小世界,这么多流子去大田车站办事,想不走漏风声,基本是不可能的。
李东阳仿佛看见我在打头的出租车上似的,目的十分明确的奔着我走来,一边走,边从裤兜里掏出芙蓉王,脸上写满了笑容。
我不可能无视李东阳,但此刻,对于李东阳的到来,我很头疼。
“老四,有什么事儿,坐下来好好行吧,给我个面子。”
李东阳搂着我脖子,一边往旁边的小餐馆走,边说。
我甩开他:“还谈个鸡巴?我聚义堂都被烧了!”
“老四,你莫要冲动!涛哥烧你聚义堂,有什么好处?你莫被江波当了枪使!”
“不是王涛,还有谁?!”
我猛地再次推开他,怒吼着说着,对羊克使了个眼色。
随着一辆辆出租车门打开,空气中弥漫着肃杀,车站的温度仿佛也随之骤降几度。
羊克吹了吹刘海,面容冷峻的对李东阳说了声抱歉,然后在黑压压的数不清的流子的簇拥下,向车站里涌去。
来之前,我们准备几麻袋的家伙事。
铣床厂制造加工的开山刀、自制的铳子我们都准备了,都放在车里,没拿出来。
之所以不用家伙事,一方面是顾忌影响,一两百号人,拎着砍刀铳子,大白天冲进汽车站...我担心被官方定性成恐怖分子,这事儿我背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