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后座里,贺军疯狂挣扎着,剧烈喘息间,整个面包车都微微摇晃着,黑糊糊的车里,我与羊克小卫三人压着贺军,用枪托枪管子和拳头在贺军身上猛锤猛砸。
我们没一点留手,也不管是脑袋还是胸,当我看见朦胧中撒尿完的赌徒回到赌场后,我松开压着贺军脸的烂棉花枕头时,感觉枕头湿黏黏的,全是血。
面包车启动,在没有尽头的黑暗马路上颠簸着,窗户打开,中秋微咸的晚风灌进车窗。
贺军像是垂死之人一样,爆发所有潜能的挣扎着,他瘸了的双腿竭力的踢踹着,他用头撞,用牙齿咬,但他所有的挣扎是绝望也是徒劳。
我们三个成年人,在面包车里的这种狭小空间里,奈何不了他一个瘸子,那就真成了笑话!
……
很快,面包车驶入到小卫租住的筒子楼背面。
车子停好,超哥负责更换车牌,而我和羊克小卫三个人,攥着枪,一人薅头发,一人掐脖子,拖猪仔一样,拖着贺军往楼上走。
当我们把贺军拖到房间时,贺军已近虚脱。
窗户全部关闭,60瓦的拉线电灯打开,灯光下,贺军满头都是血,似乎每一根头发丝都沾着血,一绺一绺的。
他背靠着墙,瘫坐在墙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睛似乎是红的,透着无限仇恨地望着我,宛如目光能将我吞噬一般。
那是一种充满侵略性的凶兽才有的眼神,曾几何时,面对贺军时,我也是这种眼神,而今,角色已对调。
我无从考虑贺军的内心想法,从他的眼神里,我看见了一种不屈服的癫狂。
我不想用好言相劝的言语去检验他骨头的硬度,峰哥的死,需要有交代,那些年,贺军赐予我的欺凌与百般凌辱,也总该偿还!!!
我的声音平静到连我自己都惊讶,我对羊克说:“老三,捂住他嘴巴,卫哥,帮忙压下他腿!”
鲜血,终归要用血,来偿还!
在羊克捂贺军嘴巴时,在独狼眼里透着惊恐,浑身不受控制的颤动时,我弯腰,从门口的蛇皮袋里,抄出一把短斧,然后,没有半点思考与犹豫的,一斧头,对准贺军的左腿膝盖,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