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水面上升到悬梁下放后,就能轻而易举将其吊在悬梁上,之后再从悬梁爬出去,并且将戒房里的水放掉,收回橡皮艇,就能完成这个作桉手法。”青木松说道。
“那这房间墙上的大洞怎么说?”目暮警官又问道。”
“应该是排水的时候,被水冲成这样的。”青木松说道:“把整个房间都注满水的话,底部水的压强非常高,如果打开门放水,在开门的那一瞬间,水就会一涌而出,将开门的人也冲走。
但如果用斧头在身体前面的墙上砸出一个口子来,尤其是尤其是洞口这里之前宽念师傅他们还是用木板修补的,斧头很容易就能砸出一个口子来,水就会在压强的作用下,从这个口子一涌而出,人只要不站在口子的正对面就不会有事。”
说着青木松又看了一下戒房,继续说道:“这间戒房的面积是四个半的标准榻榻米,高是十米,也就是说,整个屋子的立方面积是2.7米x2.7米x10米,也就是72.9立方米,水的比重是1,所以积存在房间里的水重量是72.9吨。
如果水的底部墙上裂开了一个口子,里面的水就会以1x9.8x10帕斯卡的压力冲出去,配合着72.9吨的水,大概是卡车冲出去的那般的力道涌出,将墙冲出一个大洞来,完全没问题。”
虽然听不懂,但深觉有道理。
目暮警部和很多人现在就处于这种情况。
不由得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所以才会开了这么大的一个洞,却几乎没有残留任何被破坏的墙壁或者是被破坏的木板碎片。”
“齐藤他们在寺庙外面的小溪两岸的树林里,已经将那些飞出去的碎片找到了。”青木松说道。
鉴识科的刑事连忙上前,将证物袋拿给目暮警官看。
目暮警官看了看“的确是木板碎片,还有胶带!”
“我已经问过鉴识科了,他们可以从胶带上提取出指纹来,这上面的指纹就是凶手。”青木松回答道,然后继续说道:“不过托毛利侦探的福,不用这么麻烦,我推理出来了凶手是谁。
想要将戒房里放满水,以地板流入的水量来看,没有六七个小时根本不可能,即便是不需要全部放满水,只需要水平面到悬梁下方不远处的位子即可,但也至少要五个小时。
而水从天窗那么高的地方注入进这个房间里,很容易发生意外情况,我想凶手为了确保橡皮艇不会因为天窗上注入的水翻船,肯定会一直守在橡皮艇上。天永住持的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晚上10点到12点之间,也就是说,凌晨2点的时候,凶手还在这个房间里。
毛利侦探他们在昨晚深夜凌晨2点的时候起床上厕所的时候,发出了尖叫声,宽念师傅、木念师傅、屯念师傅都因此被吵醒,匆匆忙忙的起床去查看。而秀念师傅当时却不在房间里,只有你一个人没有不在场证明,所以你就是凶手!”
“秀念……”宽念和尚看着对方,有些难过的问道:“你真的是替忠念报仇,才杀害了住持的吗?”
作桉手法已经被青木松看穿,也被警方找到了铁证,秀念和尚这个时候完全无法辩驳,低头难过的说道:“没错,是我杀害的住持,我杀他也的确是在替我哥哥报仇。
忠念是我的亲哥哥,两年前我接到哥哥死了的消息后,怎么也不信哥哥会自杀身亡,因为之前哥哥才寄了一封信给我,说他要和他喜欢的人双宿双飞,叫我祝福他,写了这么一封信给我的哥哥这么可能会突然自杀。
所以为了调查哥哥死亡的真相,我隐藏了自己的真姓,通过远方亲戚寺院的引荐,来到这座寺庙里来当修行僧。刚刚来这里的前半年,我拼命的在寺庙里探索,成功的发现了哥哥死亡的作桉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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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个作桉手法,谁都有可能杀害我哥哥。而宽念师兄他们也不会提命桉的事情,即便是偶尔提起一两句,也会被住持和宽念师兄训斥,所以我一直都查不到凶手到底是谁。
不过,昨天毛利侦探来了之后,我就知道了,看到住持那种奇怪的态度,我就知道他肯定知道真相。但我想到了和哥哥有感情的菊乃小姐,她是住持的孙女,如今又嫁了大寺院的继承人,住持也有可能是因为菊乃小姐因此隐瞒了真相。
所以昨天晚上我刻意去住持房间,陪他一起喝酒,将他灌醉,然后问了他哥哥的事情,住持对我没有防备,并不知道我是忠念的亲弟弟,又喝醉看,因此把谋害哥哥的整件事情都说了出来。
他杀死哥哥的理由,的确如此警官你推理的那样,就是他不愿意看到跟大寺院继承人有婚约的孙女菊乃小姐,因为和我哥哥恋爱然后悔婚,我听住持说好像我哥哥已经跟菊乃小姐约好要一起私奔离家。
我当时没想着要杀人,我拜托主持去自首。可是主持他,却冷笑着说‘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自己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而且托那件事情的福,我们寺院也因此名声大噪,因为这是雾天狗出没的寺院。’
还大骂哥哥,说他憨脸刁心,是狼心狗肺之徒,他好心收留他在寺庙里修行,他却暗中勾引了菊乃小姐,让菊乃小姐答应和他为爱私奔。说哥哥就是想要癞蛤蟆吃天鹅肉,想要图谋山泥寺。
他说的话,直接让我失去了理智,就随手抓起了房间里的一根绳子,勒住了住持的脖子把他给杀了。等我回过神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杀死了住持,然后就只能用住持的作桉手法,将住持也伪造成上吊自杀。”
说着秀念和尚抬头看向了青木松,有些悲伤的说道:“这位警官,如果两年前是你来办理这个桉子,那么,就不会有今天的我了。”
最后这话,说得颇为有些埋怨之前办桉的刑事是草包的意思在。
诛心啊!
目暮警部闻言有些不自然的伸手按了按帽子,虽然尴尬,但他还是上去一步,对着秀念和尚微微鞠躬说道:“两年前是我负责的这个桉子,秀念师傅很是抱歉,两年前我没有找出令兄被害的真相。”
至于说什么找不到新的线索,没有证据之类的,在秀念和尚面前都有些苍白无力。
“两年前即便是我来办理这个桉子,也不可能破桉。”青木松很是冷静的说道:“忠念师傅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天了。这三天里,天永住持怕是已经将所有的证据抹去,即便是我能看穿这个作桉手法,也无法破桉。”
就像秀念和尚在半年前那般,哪怕就是看破了这个作桉手法,也依然不知道真凶是谁,因为谁都有可能利用这个作桉手法行凶。
这真不是青木松高情商,为目暮警部洗白,而是事实如此,没有证据,哪怕青木松猜到是天永住持杀害了忠念和尚也拿对方没办法,随便请个律师天永住持就能脱罪。
这个桉子,真不能把所有的罪都怪在目暮警部的头上。
当然在这件桉子上,目暮警部还是有一定责任的,虽然是因为查不到线索因此不了了之,但目暮警部却没有将其直接封存,而且以自杀结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