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的道观,凭什么花咱们的钱?”
“他说了,这不是花咱们的钱,而是给咱们一个花钱的地方。”
“我好像找到原因了。”
“什么原因?”
“家父为何被大公子抛弃掉。”
“却是为何?”
“你学我说话?”
“不敢,话赶话到这了,不说难受。”
“人家大公子都说得明明白白了,给咱们一个花钱的地方,你们俩就这么扣扣搜搜的盖了个小道观,知道的是道观,不知道还以为是个茅房哪?”
“大公子是说,因为这个道观,开罪了王长豫?”
“那是自然,既然你们只是应付差事,首鼠两端,那么人家大公子又凭什么给咱们奔走哪?人家难道只有陶家一个选择吗?”
“大公子教训的是,可这个道观本来就有,里面还住着道士,我总不能扒了重建吧?”
“你不会把外面这一圈全都圈给道观嘛?把银子也往外花一花,别和个貔貅一样,光进不出。”
“大公子你看什么时候动工合适?”
“怎么?你还打算打个报告上去?现在就去喊人来,丈量土地,照着白马寺那个规模,给我盖一个大道观出来。这事让你们办的,我要是王大公子,我也不帮忙了。”
“是、是。末将陪大公子见了联络人就去。”
“别陪着了?”
陶洪瞪了一眼,
“快回去喊人来,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俩人,我什么时候看着你们把地方围起来了,开始动工了,我才有脸进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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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隽、郑攀连忙从道观返回城内,喊了士兵和匠人就来给道观圈地建房。
马隽等人的人马刚到,篱笆栅栏刚刚立起来。
道观中就走出一个人来,这人他们还都见过,正是一直陪在王悦身边的小跟班王羲之。
“看来,今天,这是来了高人了。”
王羲之走出观门,站到了陶洪的面前。
“逸少,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
“应该在哪里?”
“武昌,前几日家父还说起在大将军府见过逸少。”
“哦,那个是允之,我二人年纪相仿,长得也有七八成相似,还穿着一样的衣服,别说外人了,就是自家人也常常认错。陶大公子今日来江陵,莫非是真的要反了?”
“逸少说笑了,不过几郡之地,几万疲兵,哪敢对抗天命。”
“里面请吧,也让陶大公子见识一下马大人的孝心。”
“逸少,这件事情是我督下不严,该如何赔罪?”
“三清四帝,不过是泥胎。陶兄也不是信道之人,来此也不是求道。这些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多谢,我还正有大事相求。”
两人边说边往里面走,里面倒是别有洞天,看来马、郑二人没上心,却有人上了心,陶洪越走越觉得希望渺茫。
“陶兄,坐。介绍一下,这位是杜曾帐下的将军胡混。”
王羲之领着陶洪左拐右走,愣是在这方寸之内,走到了一个僻静之所,里面只摆着三把椅子。
“胡~胡将军,你也来请三清四帝?”
“不是,我不认识什么三清四帝。我就是特别单纯的把这个月的供奉交上来。陶大公子倒是胆识过人,这个时候,居然敢擅自离开武昌。”
胡混的话说得很直白,脸也几乎贴到了陶洪面前。
“胡将军,”王羲之示意二人分开坐下,“大家都是明白人,自然很多事情就好商量。”
“哼~,今天是看在王公子的面子上,不然,定让你走不出这屋子一步。”
“哦?是吗?那我在这道观之外可是设下了三路伏兵,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反正陶家也被排挤了,临死拉一个垫背的,还能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