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闹到了琅琊王司马睿面前,司马睿也正一脑门官司——
他的爱妃郑阿春,已经在他身边从早晨哭到现在了,眼看太阳就快落山了,她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正愁的没地方发火哪,戴渊几人送上门来,
“戴渊,你也是一个名士,你看看你,冠不是冠,衣不是衣的哪里有一点重臣的持重。”
“王悦,你也别笑,这建康的事情,十有八九都和你有关,要不然,这个丞相你来当好了,或者,我给你请一个开府仪同三司?你干脆就把丞相府开在自己家里。”
“李?哎?你还活着?你怎么活下来的,是不是苟且偷生?我爱妃的妹妹都死了,你为什么不去死?要跑来碍我的眼。”
“你……额,你是哪位?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带进来,给他套上一双铁鞋,别让他的脚踩脏了我的花园。”
司马睿连珠炮式的从左到右都骂了一遍,心情稍微愉悦了一点。
“说一说吧?戴渊,这次你打算多长时间破这个案子,年初那个刺杀案,你可是还没糊弄过去哪。”
戴渊急忙说道,
“事情有了蹊跷,周抚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李员外的记忆出现了混乱,他把叫门的人,认成了臣的人。”
“你说,怎么回事?这事里,怎么又有你?”
司马睿摆摆手,打断戴渊,让王悦讲话。
“王爷,这事情,和臣没有一点关系。只是恰好周抚昨天到了府上,让臣给他评评理。”
“你还是个能评理的人了,从小看到你大,能不知道你憋着什么坏心眼?”
“王爷,臣这次实在是冤枉,顾显改了主意,撕毁了顾家和周抚的婚约,将自己妹妹嫁给了陶臻。”
“嗯,这事我听说了,说是陶臻喝多犯了错,这事情好说不好听,也不能完全怪顾家,说起来,那个陶臻,还是你派过去的吧?这不还是你起得事?”
“这事算臣倒霉,臣给周抚好一顿的宽心,还把顾显私自扣到了家里。这件事,是臣冒失了,臣不该私自扣留大臣。”
“算了吧,我也知道你的心思,是为了大局考虑,那些细枝末节,我就不追究了。你扣了谁,为什么扣,我不管。但不能出事,不能出人命。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你再往前一步,别怪我,扒了你的裤子,打你的屁股。”
司马睿的话说得是既亲近又疏远,给了王悦面子,又给了警告。
“臣以后一定小心谨慎,不让人拿出把柄,不让王爷为难。”
“嗯,你能有这份心,也不枉我疼你这么多年。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把那个穿铁鞋的,拉下去砍了,居然敢穿着铁鞋来见我,其心可诛。”
“王爷,这……”戴渊还要讲什么,被司马睿摆摆手打断。
“这小贼奸滑,把戴卿蒙蔽了,长豫,你要理解。戴卿不是针对你,他只对事不对人。”
“王爷教训的是,臣不敢有其他心思,只盼着戴大人,在百忙之中,能把臣那件案子破了。”
“嗯,这事,我会亲自过问的,戴卿,这件事情你拖得太久了。”
“是,王爷,臣回去之后,一定提上日程。”
“三个月吧,三个月,要是还没有眉目,那我就将这个案子交给长豫自己查了?”
“王爷,臣……”
李员外懵了,自己全家120口的命,居然就被一句话带过了?
“好了,我的心思和你一样的悲痛,我把你当做亲人,你可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候,给我添麻烦哦。等过了这个时候,我亲自为你挑一门好亲事,赐你几份产业。”
“谢王爷。”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长豫 你留一下。”
王悦被留了堂。
司马睿看看左右,左右自然退出去。
“阿悦,你听说长安那边的事情了吗?那个事情,你催你父亲了吗?”
“王爷放心,谁得事情,也没有这事情大啊?御床都已经准备好了。家父前几天就和纪瞻商量好了,还把刘琨那些人的关系都打通了。”
“好孩子,我的事情你还真上心,不过,这一步登天,是不是太快了点?你看咱们祖祖辈辈都是要先有个过渡。”
“王爷,您的意思是,先当个晋王来看看风向?”
“我没有这个意思啊,是你们逼我坐的,我也是迫于无奈。”
“王爷,这里就咱们俩人。”
“啊,习惯了。你看这也不知道谁想出来的,我怎么还不情愿上了,我恨不得今天就坐上去。”
“国有难,立长立贤。臣看当今那位,不似人君,受制于曲、索二贼,倒不如……”
“哎,长豫。可以这么想,不能这么讲。今天早晨,长安发来的文书又到了,还是请我到长安勤王。你看,现在连湘州也安定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哪?”
“湘州平定了,还有广州,广州完了,还有交州、宁州、益州、梁州。臣看哪,长安就算扛过了这一次,也抗不过下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