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拓跋家都是刀头舔血的野狼,什么时候,跑出个圣人来。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能置我于死地。”
“你当真不愿意归顺石勒大将军?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嘿嘿,我这脊梁啊,弯不下去,当惯了人,做不了狗了。”
“那就是说,没得商量了?”
“本来也不是和你商量的。”
“哦?那你已经围住了盛乐城,我连城门都为你开启了,你怎么不试着攻一攻哪?”
“你想用激将法,逼我出战?”
“我只是不知道,你还在等什么?”
“当然是在等你的诡计了?你谋划了这么多年,难道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拿你的一万人,来拼我这十几万大军吗?”
“你可以试试嘛,反正你的本钱比我的足,万一成了哪?”
“看来你我兄弟是非得有此一战了,我还真是怜惜大哥这个人才,你也知道要说打仗,咱们拓跋家各个龙精虎猛,但要说这个脑子,十个人凑不出一个来。”
“彼此彼此吧,如果贤弟能够迷途知返,大哥愿自愿去敕勒川当一个骑奴,给拓跋家世代养马。”
“那好,一言为定,一战定生死,输的那个自觉去敕勒川,抹掉拓跋姓氏,甘愿世代为骑奴。我若是败了,我就不是代王拓跋六修,而是骑奴木骨闾。”
“痛快,我若是败了,我便是骑奴板蓝根。”
“普根大哥,我实在想不到,你要怎么样才能反败为胜。”
六修下达了攻城命令,看着一队队的人马杀入盛乐城,稳稳的感觉到骑奴板蓝根就要诞生了。
“哦?我只需要讲一句话——晋人欺我拓跋人太甚,杀晋人,夺回属于你们的金银财宝。”
普根这句话一说出口,本来还在相互攻杀的军队突然就停下了手中的刀枪,疯也似的挤入盛乐城中那些大户人家,开启了零元购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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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木骨闾?”
普根指着城中抢劫杀戮的队伍。
“你……你这是自寻死路。这队伍要是杀红了眼,他可不管什么晋人胡人,那是谁有钱杀谁,盛乐城谁最有钱?哎。”
拓跋六修没有想到普根竟然使出了这种绝户计看着潮水般的军队化作了杀戮百姓的土匪,知道大势已去,只能依照约定,带着最后的亲信,西行到了敕勒川,化名木骨闾。
数年之后,他的子孙自敕勒川杀出,纵横大漠、横扫草原,建立的柔然汗国,那当然是百年之后的事情了。
而现在哪,普根是打赢了这一仗,却悲剧的发现,这支军队,他已经驾驭不住了。
不要说听指挥了,甚至连自己住的王宫,自己的妃子,也被这些暴兵抢劫一空,抢完了盛乐城,又谋划着抢平城,就像蝗虫一样,不分敌我了席卷了盛乐后,扬长而去。
只留下普根看着可怜巴巴的盛乐城,越想越气,终于在一个月后,自己把自己给气死了,而直到他闭上眼,也没有见到石勒的一兵一卒,甚至是一个信使。
石勒当然是没有功夫搭理塞外苦寒之地的普根,他正忙着调兵遣将攻打眼中钉刘演。
这个刘演,这几年来,可没少给自己添堵,就是因为他卡在黄河边上,让石勒的十几万大军无法南下,也不敢西顾,甚至连北伐王浚都是小股偷袭。
随着代国的战争越打越大,卷进去的人越来越多,刘琨也得到自己的儿子刘遵的来信——拓跋人要在代国搞清洗晋人的大屠杀。
这下连本来在晋阳看着刘聪和石勒的刘琨,都不得不星夜前往平城。
这样一来,石勒可就高兴坏了,心里还默念普根这个好大儿真不白认,有事他是真上。
当下也不顾虑更多,直接梭哈了自己的全部实力,压到黄河边,和刘演狠狠的打了一次,总算是把这个钉子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