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雀介绍完就走,院中只余孙先生和姑娘面面相觑。
姑娘朝孙先生笑笑:“我叫良人。”
孙先生:“……”
拂生和照秋棠跟着姜雀转了大半个镇,虽说姜雀主打一个有求必应。
但两人就是越走越心慌,就怕哪家人突然摁住姜雀给她一顿揍。
每当两人发出‘这也行?’的疑问,姜雀就会淡定地来一句:“你就说实没实现吧。”
两人:“……”
无话可说。
终于,没许愿的人只剩最后五家,
这户人家的门大开着,但院子里却没人,姜雀试探着喊了句:“有人吗?”
旁边树下的棺材里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有。”
嗓音也十分沙哑缥缈,给三人吓得一哆嗦。
棺材里的陶夫人缓缓起身,穿着珍珠白锦袍,挽着朝云髻,头戴孔雀衔花冠和凤鸟步摇钗。
整个人瘦到皮包骨,眼眶深陷,也没有多少力气,起到一半就靠在了棺材上。
姜雀走到棺材边,凑近问她:“您有什么愿望?”
陶夫人从姜雀身上收回视线,视线越过高墙,望向天边:“我想在朝云国的最高处跳一曲舞。”
“想想都带劲,就当给自己办的葬礼了,我这辈子没别的喜好,就爱舞,我本来想跳到老跳到死,跳到八十岁为止。”
“结果才三十就没得活了。”
“这愿望可以实现吗?”陶夫人的目光落回姜雀身上,隐隐含着希冀。
“当然。”姜雀轻按上她的肩,为她缓缓注入一丝灵气,“我们这就走。”
朝云国,三十七重塔顶,姜雀三人坐在檐上,静静看着起舞的陶夫人。
衣袂翻飞,发丝清扬,轻若长风,宛若流云。
檐下金铎轻响,斜阳映红了整个朝云国,也映红了陶夫人灰白的脸。
陶夫人扬袖掩面,眸若秋水,在盛大的夕阳下,静静望向她的三位观众:“此舞名叫《长生》”
一舞毕,陶夫人走到姜雀面前,朝她伸出手:“来取你要的东西吧,我要回我的棺材里去了。”
姜雀静默半晌,轻拍开她的手:“说什么呢,我们是正经仙。”
“哦。”陶夫人把发抖的手收进袖中:“正经仙,你手劲真大。”
“......”姜雀没有纠结她的称呼,只问道:“你们知道拜妖仙会付出代价?”
陶夫人轻笑一声:“当然知道,我们可不是傻子。”
照秋棠凑了过来:“那你们为什么还要一直供那些妖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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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云渠镇的人本来就是要死的。”
“临死前,能用自己一条烂命换一些想要的东西,好好做一场美梦,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