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回沧澜界,过来跟姜雀说一声,隔老远就看见无渊杵在这冒冷气,她是过来人,看了眼姜雀和东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低声问他:“难受了?”
无渊不开口,但也没否认,为了不让姜雀察觉到他的失态,他在刻意压着情绪。
也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让自己的心情影响到她。
霓珺环胸在无渊身侧站定,视线落在虚无处:“作为同被鸳鸯锁锁过的人,我以我的经验劝你一句,不要强求。”
“我之前应该对你们说过,鸳鸯锁,锁人不锁心。”
“人的心意是世间最难捉摸的东西,哪怕你是天之骄子,举世无双,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你若做了错事,伤了她的心,才是真的断送你们之间的缘分。”
当年,她与巫昊月走到最后,可谓是剑拔弩张,势同水火。
因为鸳鸯锁的关系,巫昊月很清楚怎么伤她最痛,只要每感受到一次她的心痛,巫昊月就能开心很久。
哪怕代价是自己鲜血淋漓。
他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让她痛,借此报复她的强取豪夺。
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明白巫昊月为什么就是不爱她。
她身份尊贵,容颜倾城,自认不输天下任何一个女子,但那时天真,以为只要巫昊月足够了解她,就一定会爱上她。
谁知道她竟碰上个痴情种。
只不过他的痴情之人不是她。
直到巫昊月身死,她被封印,在漫长的寂静时光中独自回忆与巫昊月的过去。
终于明白,是她错了。
她从一开始就做错了,她不是爱巫昊月,她是爱她自己。
所以才会自以为是地用鸳鸯锁锁住他,困住他,强迫他。
她连尊重他都做不到,竟还想要他的爱,真的很蠢。
一直自以为是的藏在心底的那句‘我爱你’也在千年光阴中模糊褪色,成了一句再也无法诉诸于口的‘对不起’。
霓珺缓缓闭上眼,再睁眼时,声音低了许多,轻声问无渊:“你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起码彼此还能好好说说话。
无渊捧着存影玉,知道霓珺不是在劝他,而是在劝过去的自己:“多谢你的建议,但我不是你,姜雀也不是巫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