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东方,两人并没有贪床,经过一晚充足的睡眠,尹长鸣体力恢复如初,又踏上了长途之旅。
择近而远,两人来到了玉树貂门。
相比之下,貂门的恢宏,要比垒山宗小上一些,更不可与鹤顶门和穷山门这等的鳌头相媲。
且拿他的地貌来说,往北是大昆仑,而往南则是大古拉;虽高山耸立,森林树木却不多见。
山是秃秃的,亦滑溜溜。
他不似其他那些宗门那样,隐匿遮蔽起来,乃光明正大端在人的面前;就其远近数百里方圆,扎着数十座寺庙,与其成为连襟,说是同源一脉,倒不如讲一家亲呢。
乃至于他虽薄弱,却也充当着本一带的老大哥之面,遂有“一面佛”之称的门主
——貂弥勒。
貂门也不像其他门宗一样,内外设有多道防线,一路来到了大门口,途中也不会有人阻拦。
不过,倘若有不识相的人在这一带撒野,那他可就不好办了——
别看这些个佛门小寺,一起联合起来,那也抵的上两个穷山门的威。
貂弥勒面慈心善,修行实力上不如他门宗诸多门辅,但其在远近一带以及佛道之中,却是声名藉甚。
然而尹长鸣和南宫追却不是找他,却是找多黎杉,多门辅。
“曾路过莫德萨尔,与貂门的少门主貂延庆有过不睦,只怕他一会赶我出门……”
落在貂门前,南宫追把当日和花月影花玉影两人在酒楼前与貂延庆发生的一些小摩擦告诉给了尹长鸣。
尹长鸣听了后不以为然道:“你都说当时未把身份姓名报给他,他若知道你爷爷是南宫开,大姑姑是蝶花应,再给他十个胆,也不敢动你分毫。要知道,他爹貂弥勒,当初荣升门主时,少不了你爷爷和你百步爷爷的力顶支持。”
这时貂门的一名守门弟子走上前来问道:“两位是来我门的么?”
尹长鸣铿锵道:“鹤顶门蝶部尹长鸣,拜见多黎衫长老,速去通报。”
那弟子答道:“真不巧,多门辅前些时便被邀请去了聚英学院观看演武大赛,这一两个月怕是不会回来宗门了。两位如有急事找他,就去聚英学院找罢。”
长鸣道:“那小棠长老呢,快去报。”
那弟子又道:“也不巧,棠门辅去了雍州,具体去了什么地方,他也没向宗门汇报。”
尹长鸣当即怒到:“这也不在那也不在,你们貂门还有个活人么!给脸不要!”
说着正想转身就走,这时忽然门内传来一个人声,“可是尹兄弟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少门主貂延庆。
貂延庆走出大门,先对那守门弟子大骂道:“岂有你这样对待贵客的,不识趣便打包滚出貂门!”然后走到尹长鸣和南宫追面前笑道:“别在久站,快去里面,我为尹兄弟接风洗尘。”
尹长鸣道:“我也不进去坐,来此只为邀请多长老和小棠长老去参加他爷爷南宫开的诞辰,如果他们都不在,那此趟算我白来。”说时依旧背个大拇指指着南宫追。
貂延庆惊讶道:“他是南宫长老之孙!”
长鸣道:“我像开玩笑的人么?”
貂延庆连忙一副假惺惺的样子恭顺道:“原来是少公子,前几日在莫德萨尔无意冲撞,还望少公子海量,不与小家计较。”
南宫追哪里看不出貂延庆的轻蔑之色,但颜面功夫,还得给足,于是笑道:“少门主无量,我岂为区区那点小事常挂于心,承蒙少门主还记得鄙貌,已是偌大的荣幸。”
貂延庆兵峰直指,道:“不知两位大持柱如今可在鹤顶门?”
不得不说貂延庆对花月影的觊觎,是摆在明面上的,是明目张胆。
南宫追道:“两位姐姐尚在我门吃好住好,劳少门主记挂。”
貂延庆心中翻涌,恨极了南宫追,心想一个小小毛头,竟敢如此亲密他心念之人,不过脸上却丝毫不起波荡。一来,他不得不思量尹长鸣的实力,同为武殷高级,虽自己比他年长,修行突破时间也比他早,然而真正厮杀起来,谁输谁赢,可不是一语而得定论,如果不能一招制胜,引来旁人的阻止和调解,那是愚蠢至极的。
二来,南宫追是南宫开的孙子,更不能明摆着对他下手。
于是貂延庆笑着说:“刚才长鸣兄弟说,你爷爷诞辰,要请我门的多黎衫和小棠门辅,然而他们却如刚才我那不识趣的弟子说,都有务事在身,去了别处,势不能参加你爷爷的诞辰。”
说完顿了顿,摆出一副歉疚模样,以表自己对此的重视,不过还没等南宫追再次开口,他又接着说:“如此一来,驳了贵门的一片心意,不如……
“我以少门主的身份,代他们二人应下你们的邀请,至诞辰那日,我亲手备上贺礼,登门祝贺,少公子觉得怎么样?”
南宫追意料貂延庆心思缜密,不会因为小小礼仪上的事而代替多黎衫和小棠长老赴宴,想必是别有他心,或借此机接近月影和玉影两姐妹,或暗中找自己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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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南宫追却没有一口拒绝貂延庆,而是把目光问向了尹长鸣。
尹长鸣虽听不到南宫追的心声,却也大概估计八九,说实在,貂延庆有足够资格代替他们二人赴宴,于情于面,是不好拒绝的。
于是长鸣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