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歌舞小殿,不必多问的,有湘姨在主持着呢。
“诸位。今日之宴,或超出了大家以往对我南宫开的印象,实不相瞒,今日我摆下筵席,跟二十一年前我为我的孙子南宫追出世而摆的筵席,是一样道理。
“大家都知道,二十年前我鹤顶门发生的事迹,在此,我也不多做回忆。
“你们在座的,有些多年不见,有些则,日日碰脸,但不管是多年不见还是日日碰脸,既坐在了一起,就当尽情而已!”
说完举起手中的酒杯,大声喊道:“先干为敬!”遂仰头一吞。
再拿开杯子反倒过来时,点滴不落。
众人也都不敢怠慢,一一举起手中杯子,回敬过去,齐声道:“干!”
当众人敬完当下杯子后,邳昼长的父亲邳广猎忽然又斟满一杯酒,站起身来高声道:“南宫长老,广猎出门时,老父亲特意叮嘱我,让我代他,以及整个邳家,向您祝贺,为此,我单独敬你一杯!”
也仰头一吞,滴酒不剩。
喝完了,还不忘往他儿子邳昼长屁股上踢上一脚。
邳昼长顿悟,也急忙端起酒杯站起来对南宫开祝贺道:“小辈非博雅之人,也没什么好的贺词,仅代表我个人对长老的景仰,敬您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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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完南宫开之后,他又斟满一杯,这次却是对着南宫追敬道:“少公子年轻俊俏,却有长者之风,如不是昼长老你那么多岁,叫一声大哥,那是我修也修不来的福分。”又一仰头,连吞这杯。
此后,南宫开与南宫追等鹤顶门的人,相继有人单独敬酒他们。
数轮下来,已接近五时,残羹剩饭,瓜果皮屑等,洒满一地。
南宫追忽然倒满一杯酒,踩着醉步来到司徒登面前说道:“大领队,你龙肝凤胆,好一身威风!”说着自往他桌上那只杯子碰去。
司徒登喝过几杯小酒,然而脸面却依旧如初,毫不改色,他说:“少公子醉了,我不与你喝。”
南宫追摆了摆手,从司徒登桌前离开,又到了垒山宗长老伏蝈面前,把手中装满酒的杯子往他那空杯碰去——“当~”
伏蝈长老扶了扶南宫追,笑道:“小追啊,今日喝多了,不喝啦,哪次你来垒山宗,伯伯与你喝个痛快!”
南宫追摆摆手,道:“你不够意思。”说着又向青方派左参司孙胤红走去。
孙胤红见南宫追来,两眉一弯,忙端起桌上的杯子想与南宫追对饮。
不过南宫追却不碰她的杯,而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屑道:“我不跟你喝,你是娘们。”
众人听了,不免哈哈大笑起来,都说南宫追好胆气。
换做其他人这么骂孙胤红,早就不知道断了几根肋骨,然而南宫追这么骂她,她却不恼,而是一把拉住南宫追的手,往他杯子撞去,然后仰头一干。
南宫追没理她,继是挪动屁股,来到邳昼长面前,说道:“你刚才称赞我,与我喝一杯。”
邳昼长沉着脑袋,在思索着其他的事,却没听见南宫追的话。
南宫追用手敲了敲邳昼长的桌子,有些不悦道:“你这个人,好无礼,我来敬你,你却装一脸无视,你信我赶你出鹤顶门么!”
邳昼长急忙回过神来,赔礼道:“少公子息怒,刚才我心里想些难事,唉!少公子啊,我命不长矣!能在有生之年幸得相识公子,我昼长,也算死而无憾了!”
于是抓起杯子往南宫追杯子撞去,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他的父亲邳广猎则是垂着头,一脸无奈样。
南宫追坐正了身子,神情肃穆起来,问道:“你的话,怎么说,难不成得了什么病。”
邳昼长一脸苦色,欲言又止。
南宫追把杯子往他桌上用力一放,肃然道:“有什么话,你说出来,若是能解的,在坐这么多人在此,还怕商量不出一个法子来!”
邳昼长左右张望一番,生怕有人来索他的命,然后流涕大哭道:“少公子好记性!你忘了前几日那几个追杀我到鹤顶门的人?少公子当时说不允许任何人在鹤顶门境地内发生血腥案件,还说爷爷诞辰这几日,要邀请诸方贵宾来参加,不想在此前闹出什么不愉快,遂把我和那几人暂留在鹤顶门分开住着,并好生招待,说诞辰结束后把我们送出。现诞辰将结束,少公子如约把我们送出,那我岂不是坐等着他们来杀我,所以才说我命不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