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奂拆开南宫追的手与他分开,肃然道:“不行,我不能忤逆先祖定下来的规矩而去帮你,再说,你那么急着要得到这传承,是要做什么,送死?”
南宫追道:“朝夕祸福,谁也无法断定明天的意外,但有人要害我时,至少还有一丝苟延残喘的机会,起码这样死了,不难看。”
南宫奂质疑道:“你是不是想得到传承后去对付谁。”
南宫追站起身,敲了一敲南宫奂的脑门说道:“你想想,我连你都打不过,还能树多大的敌人?即便有,我在鹤顶门振臂一挥,论谁还不得乖乖给我跪下磕头谢罪。我何要用传承禁术去对付他,还是那句话,朝夕祸福,在有人要害我时,至少有一丝反抗的机会,不至于死的太难看。”
南宫奂想想也觉是如此不错,于是道:“但祖人定下的规矩,我不能违了,又如何帮你。”
南宫追道:“我一直没让你破坏先祖留下的规矩,你只告诉我那传承藏在哪里就行,多余你不管。”
南宫奂左右思忖起来,时而倚在树边,时而卧在石里,时而又抔起一把水,往脸上泼去。
忽然他神情一凝,道:“具体藏在哪,我不知道,但我十岁那年,亲眼看到过一位族叔接受传承,装它的,好像是一个青黑色的铁盒子,上面布有让人看不懂的符文。”
南宫追目光尖锐道:“那盒子有多大。”
南宫奂道:“大概三五寸大小。这么贵重的东西,又岂会单个盒子装着,必然套着数层大盒,再收在暗格之中。”
南宫追道:“依你猜测,你会在爷爷的房间里么。”
南宫奂拔出背上那把弯月刃,猛地甩出,“嚓~”一下,天上便掉下一只红尾大鹌鹑。
啪!双手齐出,一手接着飞旋回来的弯月刃、一手接着大鹌鹑。
“追哥,起火加餐。”南宫奂笑道。
南宫追甩出一个飞轮,咻——
一窠蕉树顿时落下一张蕉叶。
“来个甘泉芭蕉大红尾!”
南宫追跑去把蕉叶拾起,然后又用真灵摩擦,重新生起了一堆火。
噼啪~
火烧木柴的声音,在此景的衬托下,显得悠然而无虑;伴着蓝天慢慢褪去,抹上了白霜,月儿已高出枝头……
“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而最危险的地方则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我早在当小孩的时候就已经否定。真正重要的地方,往往重兵把守,传承所在之地,要么在大叔公的床头底下或藏书柜的底下暗格;要么在房中的火炕底下。”
南宫奂徒手伸进火堆中抓起那只被蕉叶裹的实实的鹌鹑,把它解开,顿时一阵炙香袭人,撩的他垂涎三尺。
随手拨下一只翅腿,递给南宫追。
南宫追接过肉,一口啃掉大半,再吐出来时,却只见几截碎骨,他勾嘴轻笑道:“我不去猜他,必在火炕底下无疑!”
次日,南宫开居飞腾楼,无外出。
后日,南宫开受昆山特质乌石江湖会第二会长高当当邀请,携大卫执莎盈盈、蒋门二人赴川南蜀巴郡,参加《梁州例会》。
南宫追见时机已来,早在南宫开出门前,就离开了飞腾楼,假象去了蝶部。
他生怕南宫开出门时会万般叮嘱他说“你可不要去我房间里翻箱倒柜,那大荒重蛮,你永远找不到!”
待南宫开三人出了鹤顶门大门后,南宫追在高高一处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邪邪一笑。
事不宜迟,南宫追当即奔往飞腾大院。
回到大院,这里散散有几个家丁弟子,转到南宫开处,却是清幽不少。
门虽锁着,却不为了防贼,它只似告诉别人,“它锁着呢!”
南宫追轻轻捻起锁,——啪嚓!便开了。推门进去,再而关上。
南宫追在飞腾大院住了好些天,然而他爷爷的寝房,还是头一次进来。
哪里有什么火炕和床,如果有,那便是炕上铺着被褥,当做是床!四壁的挂物不少,你如:经诗图谶、虎爪狼牙;大大的骷颅像梅花。他是花鹿头骨呢!
倒不乏昂贵之列。藏书柜,那是奢侈!那是没有的!偌大的寝房,一本书都没有!
“南宫奂你十三叔!你骗哥儿呢,你根本就没进过爷爷的房间!你根本就是一本正经在胡说八道!”
南宫追勃然大怒,一拳往旁边抽屉打去——
哐当!
那柜台瞬间粉碎,木块横飞,竟掉出一个苍古而布有符文的青黑精美铁盒!
南宫追心中一颤,接而狂喜,他一把抓起盒子忍不住大笑起来。
“血脉相承!”
字符虽古,却难不倒他那炽热的眼睛,也难不倒他机智的头脑;一个人能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固然壮哉;然而能运筹帷幄于方寸,决胜于千里,当数人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