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四柱:“爹娘给的,明天你找个匣子装起来,给皂儿送过去当添妆。”
白巧儿还想问爹娘怎么会给银子,可张了张嘴没问出来,他们四房如今穷得半点私房都没有,这一点老两口当然清楚。
只听姚四柱又说到:“皂儿出嫁,添妆是少不了的,咱们什么情况大哥大嫂也清楚,即使送的添妆比不得二哥、三哥他们,大哥大嫂也绝不会怪咱们的。
当初那件事让家里的生意损失不少,我提出用我们所有的身家来弥补也是应当,爹娘跟哥哥他们大度,后来跟我私下说过,以后我们这一房每年的分红都给我们单攒着,需要用银子的时候我去爹娘那儿支取,家里侄儿侄女渐渐都大了,以后相继成亲,该用银子的地方我会去找爹娘拿,你不用操心。”
白巧儿怔怔地听着,抱着银子半天没不说话。
第二日,她找了一个精巧的小匣子把十二个小元宝都放了进去,拿着送到何氏跟前。
“大嫂,这是我跟四柱给皂儿准备的添妆,我成天在家看着孩子,也没空去城里给咱皂儿买个好东西,就直接送银子了,大嫂可别笑话我。”
何氏不在意地嗔怪道:“自家人讲究那些干啥,七林才几个月大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你只管看好孩子要紧,咱家这么多人,你送一件她添一样的,皂儿的嫁妆我这个当娘的都想不出还缺啥。”
何氏这话丝毫没夸张,皂儿的嫁妆如今已经攒下了不少,除了自己人的添置,亲戚朋友、村里走得近的也都来送过添妆了,虽然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物件,可都是居家过日子能用上的东西。
何氏还想着给皂儿在城里买一个铺子,将来租出去或者是自己当杂货铺经营都好,这样皂儿手里便不会短了银钱。
他们大房这些年来挣到的钱都在一起攒着,大林成亲后花出去一笔,剩下的除去给皂儿办嫁妆,还余下一些,本想着手头紧一紧,争取给皂儿把铺子买了,现在有四房送过来这六十两银子正好,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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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那边对这门亲事一直很上心,逢年过节都会礼数周到地上门走动,知道姚家买了木料打造家具,陈家老头特意叫儿子陈升过来说一声,家里新房已经准备好了,新家具自家也专门打造了不少,亲家不用准备太多。
陈升巴不得有借口往未来老丈人家多跑几趟,好跟皂儿说上几句话,一听老爹的话跑得更勤了。上次老丈人家掰玉米的大日子,他们父子都来帮忙,可惜那天人太多,就只远远地看了媳妇一眼。
转眼到了皂儿出嫁的日子,俗话说笑着娶媳妇,哭着嫁女儿,可不就是这样?好不容易养大的闺女,还没心疼几年就要嫁人了,哪个当娘的不难受?
何氏拉着女儿的手不停地嘱咐,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睛,皂儿的泪珠子都落了几次,惹得一旁的荚儿也忍不住哭出声。
荚儿几天前就特意从省城赶回来送姐姐出嫁,今天皂儿身上大红绣金线海棠的嫁衣就是她亲手为姐姐赶制的。她的性子比皂儿更容易伤心落泪,果儿在一旁既要劝皂儿,还得哄着荚儿,忙得团团转。
外面陈家派来抬嫁妆的队伍已经准备就绪,都是清一色的壮年汉子,每人肩上披着一条大红绸子,既精神又喜庆。
皂儿的嫁妆足足准备了十二台,头一个箱子里面只放一样东西,就是给皂儿在县城买的铺子的房契,摆在第一台好让众人都知晓新媳妇的底气有多足,放眼这十里八乡,能给闺女准备一间铺子当嫁妆的人家,可谓一只手都数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