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杨载的宿舍,一室两厅的小套房。
林霄将礼物放下,黑沟乡一些土特产,还有两幅字画。
字画不在于价值多少,在于一个雅字,以及心意。
林霄为此专门拜访了一位已经封笔的大书法家,花费重金,方才让他写了一幅字。
杨载推辞许久,拗不过才收下。
也是因为两人关系熟络,知根知底。
要是换了旁人,杨载是怎么样都不肯收的。
“最近手痒,要不要来一局?”杨载笑道。
“荣幸之至。”
林霄高兴道。
好久没跟杨载下棋,棋艺都生疏了几分。
两人对坐。
杨载棋风稳健,稳扎稳打,擅长运筹帷幄,往往走一步,就已经看到十步之外。
林霄棋风大开大合,透着股少年锐气。
杨载一直说林霄过于锋锐,锋芒毕露。
“你的棋势变得圆滑了。若是换了以前,就是拼着失去一只马,你也要吃了我的炮。”杨载笑眯眯道。
林霄呵呵轻笑,“刚开局,就想着走慢一些,多看看。”
杨载摇了摇头,目光透着睿智,拿起一只车,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吃马。”
林霄瞪大眼珠,懊恼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还不如刚才换我的炮吧?”
“对啊,可惜我的千里马。”
“哈哈。”杨载哈哈大笑,笑容畅快,“还是跟你小子下棋有意思。”
失去一匹马儿,从此兵败如山倒。
不一会,大军压阵,局势呈一面倒之势。
“我输了。”
林霄扔下棋子,拍掌笑道。
“哈哈。你小子让着我。”
杨载似笑非笑道。
“不敢,我使出了十二分力气,可惜原以为无关紧要的一字,却关乎全局,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林霄叹道。
他擅长用马,行棋轻灵而多变,失了一马,千般变化顿失大半,能挡这么久,已经算是用尽全力。
林霄看了眼杨载,两鬓微微染霜,面容多了些憔悴。
“哈哈。好久没笑得这么高兴了。”
笑声停歇,杨载目光睿智,“世事如棋。你遇到难事了?”
林霄斟酌语气,嗫嚅嘴唇,“我有一事不明,所以想来求书记解惑。”
杨载点点头,示意林霄继续说下去。
“还记得我们提出的东陵片区吗?”林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