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被挂上的电话，霍沉声音有些不耐。

刚刚打电话，顾安的语气是生气了？

不对，语气很平静，那不是她生气的样子。

可是越平静，霍沉内心却莫名涌起一股类似不安的情绪。

算了，他觉得自己最近对她实在有些过分地好。

以前知道奶奶对她其实是有些不满意的，所以要调教她，教她一些规矩，霍沉也觉得那是必须的，要做他一辈子妻子的女人，有些事情她的确需要从头学起，所以哪怕知道，也并没有阻止，即便那有些过分。

那天得知了奶奶又找她，甚至还有傅家的人，他原本也是和从前同样的想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在去开会的路上，最后还是临时改变了方向。

他帮她，她还不领情。

他都已经娶她了，她还想怎么样？

霍沉又揉了揉眉心。

他甚至....摒弃了诺言，没有提出和她离婚。

可是她却....

他原本要娶的人，应该是许薇。

那一年，还是17岁的他，曾经那样和许薇约定过。

后来他将许薇错认了旁人，先和那个人结了婚，事后才知道，那竟是对方的欺骗！当时的暴怒不可言说，而后来真正的人被他找到，他知道自己应该和顾安离婚，遵守自己的诺言...

是啊，他应该那样做。

可是为什么，和许薇的相处中，他却渐渐觉得，过去的美好或许只存在于记忆中，或是他的记忆美化了过去？

过去莫名心动的情愫他竟找不到，而离婚...真的要吗？

霍沉又猛地想起挂断电话时，她平静无波的声音。

“许小姐说，今天是您的生日，所以想来送您生日礼物。”助理看了看老板微蹙的眉心，终于忐忑开口说。

霍沉睁开眼，沉吟，最后说，“告诉她我有事，不过去了。”

助理又拿出了一个盒子，“许小姐刚刚来过一趟，说知道您在忙，说不打扰您，所以留下了这个盒子，说是给您的生日礼物。”

霍沉接了过去。

他在后座眯着眼睛。

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一下，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敲打。

此刻他的情绪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