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尽管此刻理智全失,但对危险的感知也还是有的。看着眼前诡异至极的唐翦,秦寿弯腰俯身,以保持好可以应对接下来任何情况的舒适状态。
唐翦脸上还是挂着那样邪魅的笑容,随即他向前踏出一步,一只手掌扶在身侧的一棵老树之上。从唐翦手掌与树木接触的地方开始,肉眼可见的树皮开始脱落,树皮之下那充满水分的嫩绿树木在一瞬间干涸,变成一棵枯木。而这种现象在短短的十多秒的时间内开始快速蔓延。
明明初春时节,天上散落着漫天枯萎败叶,刚刚还是一棵鲜活的杨树,在一瞬间变成了仿佛轻轻一推就会倒下的风中残烛。
秦寿见状五指深深嵌入地面,嘴里发出低沉的呼呼声。唐翦对此毫不在意,像是看着一只弓着腰的大猫。眼里满是戏谑:
“秦寿啊秦寿,我跟你有个共同点。你当年是混黑道惹了祸,结果被强制带回局里,做了局里的鹰犬。而我是违背了家族的规矩,被排挤在外。最后被当做跟局里交易的筹码,送到了这局里。”
唐翦抽回手掌,双手拍了拍尘土,向前迈出一步。而右脚向前落地后,脚掌四周的青青绿草在一瞬间败枯下来。
“可我们又有一点不一样。你小子选择既来之则安之。想着将局里的人都当做朋友,将局里的人都当做家人。我可没那么好心。一直以来,我在局里有很多想干的事情。那个孙剑,一个文弱的教书匠,凭什么那么厉害?我迟早得杀了他。”
“还有那个武当来的张仙。没事儿天天都笑眯眯的,我就很想知道他究竟天天为什么那么开心?难道他在死之前,还能笑得出来吗?”
唐翦说完这两人之后,不由自嘲一笑:
“我这人其实不是嫉妒心重。真不是!我只是好奇心重而已。除了他俩,你秦寿体内流淌的血液,我也很是有兴趣。想尝一尝是个啥子味道。还有那个新来的叫林三千的小伙纸,他也有些意思。当我知道那小子自愈能力超强的时候,我真想亲自割开他的大动脉,然后亲眼目睹他是怎么个自愈法。是伤口先愈合?还是先止住大出血?我越想手越痒。”
秦寿在唐翦吐出心声之际站起身来,随手折断一棵较为瘦弱的树杈,左手握住底端,右手抓紧树枝“哗啦”一撸到底。那些杂乱的分叉立即被卸了下来,最后反手一掷。
树杈宛如标枪,顺着唐翦的面门笔直刺来。速度虽然算不得风驰电掣,但也具有一定危险性。
唐翦一甩胳膊,简简单单的劈断“标枪”,他并未动怒,语气依然平和的像是一个絮叨的闲散汉子:
“跟你说这么多,是怕你撑不住我接下来的动作。也是想让你明白,局里别的人护着你,爱着你,珍惜着你。我可不会!虽然他们对你的这些感情背后,动机可能是爱才或者利用。但人活在世上,如果你连个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那可真是白活一遭了。”
秦寿终于无法忍耐,双腿一瞪,随即整个人如鲜红炮弹那样冲杀而来。两步便来到唐翦面前奋力打出一拳。拳头破空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脚。
唐翦虽是古武者,但体术方面秦寿的天赋异禀是张仙与马志军两位佛道大家所承认的。更何况此刻的秦寿完全处于狂人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