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粟儿听了,又幽幽怪笑了几声,道:“长姐出去招摇了啊。”
话音一落,她忽然住了言语,半晌不再说话。只这样一团黑烟缭绕,在他们兄弟几个身边转来过去,好似在观察他们一般。兄弟几个不明就里,想着既然岳粟儿一上来就要同他们讲礼数,百草方才说话的时候又自称了小辈,此刻他们即便不知道岳粟儿这番做派是个什么章程,也实在不好做些什么,只好各自将轮光催气十成十的功夫,严严实实的护住了自己,以防她有什么毒功后手,再中了暗招。
只是虽然他们各自提防,心中也思虑万千,但是自从岳粟儿卷着这一团黑烟从一线天中出来,他们几个就莫名在心中生起了些奇奇怪怪的感觉来,仿佛眼前这个并不是那个即便在左道上也甚有恶名的道魔孤岛三娘子,倒是个和善可爱的可亲之人,心中总有些莫名的亲近感觉。
随着这黑烟浓雾在他们几个身边不断缭绕,这莫名亲近之感越来越烈,即便他们几个都不约而同的在心中不断念诵净心、净神二咒,却仍旧丝丝缕缕在心头萦绕不绝。兄弟们各自觉得奇怪,原以为只是自己心神失守,不知怎么中了算,谁知互相传音问询了一番之后,才发觉兄弟们都有同样的困扰。天罚此时觉得不对,忙在传音中问道:“大哥哥,难不成是这妖妇的毒功实在厉害,竟叫咱们都中了算吗?”
“我方才默知天运,虽然前知十分迷茫,却隐隐约约感觉是与家中往事有关。若说家中往事,又能牵扯到道魔孤岛的,或者西方外海的,难道是小姑姑?”百草却并未直接回他,反而十分突兀的说了这么一句。只是此言一出,更叫他这一班弟弟们心中迷惑不解起来,又都各自袖中掐指暗算,想要默知天运些许。
他们各自推算了一番,也都同百草所得结果差不许多,便更不知道此事何解了。出尘心中活络,在传音中惊道:“大哥哥,你的意思,莫不是说这岳粟儿,是小姑姑吗?咱们家中,出了个走了邪魔外道的长辈?”
“老五你浑说什么呢!九极当中那个不知道姑姑早就失踪了,虽说天运有感是家中往事,如何能扯到小姑姑身上呢?”天罚却立刻反驳道。他这般反应自然怪不到他,他们那个小姑姑自从当年失踪,老爷子又从静湖当中得了感应,传了法旨说只当她已经故去,如此数千年间是一向如此认知,他们也从不做他想。如今出尘这样一个说法,如何不是有些惊天地、泣鬼神,若此事当真,传了出去,那中极神土颜面何存,令狐古世家颜面又何存呢?
百草道:“老三你别激动,老五你也莫要胡说,天机不明,咱们此刻也实在不知前后因果承负,说不得是些什么别的家中往事,你我都不知呢?不过是我提了一嘴小姑姑罢了,你竟然也能将想到那处去。咱们家中,也当真只有你了!”
他们这里不曾讨论出来一个所以然了,那里岳粟儿倒终于发话了:“你们几个在家中也这样,总在长辈面前暗中传音,窃窃私语吗?老头子真的也犯了那隔辈亲了吗?”
他们兄弟几个听见岳粟儿这样冷不防的一句话,竟没来由的一同打了个哆嗦,都在想他们这暗中传音入神的法子是家中秘传,非要家中一脉所出之人才能相互传音,用时只消用心用神,同族之人虽远在千里之外,也能在刹那之间听得清楚明白,更没有些祝香传书的动作,更不易被人察觉。他们自认都没用错了法子,那岳粟儿是如何知道呢?
岳粟儿道:“你们几个小娃娃啊,规矩确实差了点。不过既然是大姐把你们从老头子那里招来了,我陪你们过过家家也好。只不过你们从二位姐姐哪里一路过来了,我也不好难为你们的。方才的紫鳞黑腹蛇和飞人面都是老大破的,这样,我周身这黑烟毒火瘴是用种种妖毒尸毒并阴火邪火炼成的,在左道上颇有些恶名,你破了它,能见了我的面,我就把老头子要的那个东西交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