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邵庭彬从病房中醒来,邵向露跟他产生了激烈的争执,噼里啪啦的声响,让人胆颤。
“不过是一条命而已,我死了活着有谁在意。”邵庭彬人消瘦了很多,声音嘶哑。
“不是这样的!你不该去死啊!你是尚琰的亲儿子!”
邵向露抱着他痛哭,说出了那句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
“……妈,你在说什么?”邵庭彬声音颤抖。
“你才是尚琰的亲儿子,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绪砚。”
邵向露自知事情无法隐瞒,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邵庭彬如此死去,泪流满面。
“我当年怀恨在心,买通了医院的护士,把你和绪砚调换了,绪砚才是我的孩子,要死,也不是你去死啊……”
她一个劲的道歉,说她毁了两个人,邵庭彬已听不进去,大脑麻木又混沌,有利刃从中硬生生劈开,他尝到了滔天的恨意和扭曲的喜悦。
病房外,裴桓站在那里,手中还拎着来看望邵庭彬买的水果,久久没动,手指握在了门把上,一丝凉意从手蔓延到心底。
良久,他并没有进去,转身离开。
“裴先生,小心。”男人身体踉跄,护士长扶了他一下。
裴桓沙哑道谢,反应过来,看向面前的中年女人:“你认识我?”
护士长顿了下,说道:“裴先生是宁城赫赫有名的商业家,我怎么会不认识?”
裴桓心思不在此处,并未深究,离开了医院。
护士长站在原地,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的背影,紧紧攥住手中的文件夹。
裴家。
尚琰正在家里兴致勃勃的研究着糕点视频,看到裴桓,赶紧说道。
“哎,你看这个怎么样?”
她念念叨叨:“我打算给阿砚做个无糖蛋糕,那小子嘴挑的很……”
裴桓沉默半晌,头痛欲裂:“尚琰,你还记得当年生产的事情吗?”
“怎么了?”
“邵庭彬是跟绪砚同一天出生的。”
尚琰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心脏忽然一沉再沉,竟泛起抽搐的疼痛来。
那天的一切都很平常,风过树梢,雪落,露出了一丝长青色,三月初的风还带着几分凉意,轻轻拂过人面。
早上的时候,柒安还心血来潮,非要骑自行车带着裴绪砚去教学楼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