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匀珩眼见侯爷遇刺,心急如焚。他使出狠劲,迅速斩杀了面前的刺客。
他正欲冲过去保护侯爷,然而,混乱中,一匹疾驰的马突然冲了过来,江匀珩来不及躲闪,腿被马蹄重重地踩中。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动弹。
此时侯爷也倒在了血泊中奄奄一息。
黑衣人见状,没有再度行刺,而是迅速离去,离开时还将躺在地上的同伴尸身一并带走。
江匀珩强忍着双腿的疼痛,爬向侯爷,痛苦地喊道:“父亲,您怎么样?他们是……”
虽然对方握着边境的长剑,可他们与边境的军队交手太多次,过招两三下便可知对方绝不是塞外人,甚至那些剑法隐约可见京城武生必学的招式。
“匀珩,不要让人知道你的猜疑……”侯爷虚弱地唤道。
自古武将就与文臣不同,文臣再有心机再受人追捧,手中没有兵力,皇帝皇权在握便可随时处死文臣。
而武将则完全不一样,武将手下有将士,也更得一同出生入死的士兵之心。功高震主,久而不除,定然是个祸患,因而皇帝杀掉功臣的先例从来不少。
侯爷不是不知,他亦知道刚打完胜仗的将军就算不至于解甲归田,也应在太平盛世悠闲一段时日,而不可接着攻打。否则难免会被人认为是想要独登高楼,引起皇帝的猜忌。
更何况,侯爷早已官至一品,继续带兵,无人会懂他“未收天子河湟地,不拟回头望故乡”的抱负,只会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可是他一日不平定外患便无法心安……
侯爷朝江匀珩伸出苍老的手,江匀珩赶忙忍着疼痛爬过去握紧父亲冰冷的手掌。
侯爷身中多处剑伤,他强撑着发出艰难微弱的声音,“珩儿,他们不想杀你,你便要装不知情,将边境之乱彻底平息……这是祖上和先帝之间的承诺。如果没有这个誓言,从成为开国功臣的那天起我们侯府就该没了……所以你不要有怨,若想天下太平便必定会有所牺牲……”
江匀珩落下眼泪,急声道:“父亲,您别说话了,蔡将军见我们回去晚很快便会带人寻过来,您坚持住!”他握紧了侯爷的手,努力想让父亲的手暖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