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天花板上就会出现旋涡,有时候是深蓝色,有时候是彩色。
余景以为自己在做梦,后来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才去医院。
医生说是重度焦虑,余景不太信,他没感觉到一丝焦灼感,只是很想念那个人而已。
对方皱起眉看他,说他情绪已经压缩着全部紧绷在一根弦上,当下感觉不到焦虑,是已经麻木了,说不定在之前某次夜里,他已经和精神分裂几次擦肩而过,只是不知道而已。
未察觉,迟钝,麻木,都不是什么好事。
最近一年的药量已经慢慢缩减了,但有时候还是会梦魇,会不由自主地手抖,不得不用药。
周六那天,余景睡到十一点多,醒来后躺在床上撸猫。
初秋的太阳不那么炎热,软绵绵照在卧室里,汉堡的小脑袋抵着余景的下巴蹭了蹭。
一人一猫就这样躺到了十二点,直到电话响起。
“起床了吗?”许霄凡问。
“没。”余景看向窗外,“宠物店那边约了下午三点,不着急。”
许霄凡似乎是笑了声,“要不要一起吃饭?”
“我点外卖吧。”他打了个哈欠,“不想动。”
许霄凡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我就在你家楼下,等了快一个小时,现在饿得要死。”
“......好吧。”
余景鼓足勇气起床,洗完漱后把汉堡装进手提猫包里面。
一岁多的小猫,重的要死。
真该让它减减肥,余景摁下电梯,隔着透明猫包威胁汉堡。
“你以后不许吃晚饭。”
汉堡委屈地喵一声,不知道听懂没有。
“坐副驾驶吧。”许霄凡提醒。
余景摇摇头继续往后排坐。
“我抱着汉堡,不然它自己会乱动的,容易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