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沉了面色,不咸不淡的问了声,
“珍昭仪有何解释。”
长鱼姣并未回答皇后的话,只是偏过头看向夏至,莞尔一笑,颇为轻快的问她,
小主,
“怕死人吗?”
夏至微微愣怔,旋即摇头,
“奴婢不怕。”
长鱼姣点了点头,缓缓起身走到采青跟前,一把掐住采青的下巴将其抬高,
“本宫杀了你的主子?
去,把你主子抬到坤宁宫来,本宫满足你,亲自杀给你看?”
采青方才坚定又执着的愤恨瞬间化为乌有,身体不停的打颤,看着上首面容清艳似神妃仙子般的珍昭仪,
“珍,珍昭仪这是何意,主子,主子已经死了!”
长鱼姣轻讽的笑了声,松了手,挺直的脊背带着独有的傲然风骨,
“本宫若要杀人,何惧青天白日,一个小小顺容,也值得本宫藏头露尾,遮遮掩掩?”
此话太过霸道,惊的皇后都拍了桌,
“珍昭仪,放肆!”
“放肆?臣妾乃皇上亲封从二品昭仪娘娘,只字片语未落,皇后娘娘便任由一介宫女信口雌黄,任由后宫诸妃胡乱揣测臣妾清白,娘娘如此不公,不义,臣妾便是放肆又如何?”
皇后万万没想到,即便是嚣张跋扈如明贵妃都不曾直指她不公,不义,眼下居然是长鱼姣这样看她!
喉间一口腥甜猛然涌上,皇后只觉心中涌出一团不甘的火焰。
长鱼姣便在殿下,傲然风骨,不屈不卑,
“杀人偿命,说的大义凛然,可人证物证何在,若只凭一个珍字,那平充仪郁明珍又该如何说?是本宫与她合谋杀了讷顺容吗?
嫉恨本宫盛宠,人之常情,以死人做筏子演戏,便是颜之厚矣。
若真要拿出三堂会审的气势,皇后娘娘就该公平公正的依例而办,而非汪贵人一言,穆修华一语,便主宰了皇后娘娘您!”
长鱼姣鲜少在人前展现如此锋芒毕露之态,只此刻清艳面容盛在灿灿日光下,脊骨挺立,天缥色裙裾微微浮动,尽显圣洁不可侵之傲然,掷地有声的质问满殿哑口无言。
即便她在殿下,皇后坐于高位。
却也不堕分毫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