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姝抿抿唇，没有答话。

春儿见她言语沉默，以为她是因为郑宝贤入府而有所介怀，不由上前劝她。

“楚姐姐……你……你还别往心里去了。别说皇子了，就是戎城的那些土财主也是一个姨娘接着一个姨娘往家里抬，虽说苦的都是后宅的女人，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然而——

“什么？”

楚亦姝眉梢诧异地往上一挑，像是没听明白春儿的话。

旋即，楚亦姝就笑了出来，摇头说：“傻春儿，我怎么会往心里去？”

自她被张县令送给秦王的那日，她就知道秦王是她求生的手段，是她活命的保障。

她只求能得秦王庇护，护住弟妹平安，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奢望。

没有情、不动心。

自然就不会往心里去。

“楚姐姐——你——你——”

春儿被她这话震得双眼睁大，久久不语。她长这么大，从没听过这般……惊世骇俗的话。

楚亦姝伸手点点她的脑门，又说：“有什么好吃惊的，王爷对我虽十分照拂，但认真说来又有几分真情，几分真心呢？”

一开始，秦王不过是念着与她的几分欢好之乐，才记住了她。

入府后，秦王不过是觉得她是他一众女人里更令他舒心之人，才多宠爱几分罢了。

长年被舅舅一家欺负、苛待，在楚亦姝看来没有什么比好好活着更重要，除此之外，什么真心不真心的，她从一开始便没有奢求过。

但，春儿却不这样想。

“不，不是的。哪怕是养只猫猫狗狗，时间久了都有感情呢，更何况是人。王爷待楚姐姐好，特地命人看顾楚姐姐，自然是有几分真情的。”

“好了，好了，你若觉得是便是吧，不说这些了。瞧你，梗着脖子涨红脸，还较起劲儿来了。”

楚亦姝低头再多吃了几口百合莲子羹，不再和春儿分辩什么情谊、什么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