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臣,你这一手卓绝的医道,也是许子将传授给你的么?”
荀彧轻轻喘息着,从桌上端起一碗热汤喝了两口,稍微好了一些,这才放下汤碗好奇的问道。
“非也……”
衡臣后退了两步,恭恭敬敬的垂手侍立在一旁:“荀令君有所不知,当日在泰山之上,我主许子将召开‘月旦评’之前,曾会过一个奇人,我就是得他的指点,略学了几手医道而已。”
荀彧越发的好奇:“能在朝夕之间,点拨你掌握如此精湛的医道,可见此人也是个杏林妙手了。”
“当今天下,医道最高明的,莫过于张仲景和华佗,两人虽然各有擅长,但都称为神医。”
“莫非教授你医术的,便是他们两个其中之一么?”
衡臣雪花般的白眉挑动,目光中露出崇敬之色,摆了摆手摇头说道:“非也,既不是张仲景,也不是华佗。”
“据老朽所知,张仲景和华佗,也不过是此人的弟子晚辈而已!”
荀彧冥思苦想,良久才道:“这两人若论年龄,当与衡臣你相差无几,比我还要年长二十多岁,他们的师父长辈,那岂不是至少也要百岁高龄了么?”
衡臣轻轻笑道:“孔子曰‘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难道师父就一定要比弟子年龄高的么?”
“此人的年龄,不但比我要小,就是比起荀令君来,也要小着许多呢!”
荀彧心头一动,猛然省悟,忽然转身看着衡臣,正色说道:“十年之前,似乎正是江东孙策命陨之时!”
“莫非在泰山之巅传授你医道的,乃是算死孙策之后,只身北上的顾泽?”
衡臣哈哈大笑,拈须点头道:“荀令君不亏是我主‘月旦评’上的首席智谋,也只有你,能瞬息之间便猜到了顾泽的存在!”
“顾泽……”
荀彧口中喃喃说着,缓缓的坐直了身子,从桌上又拿起那封荆州氏族们联名给他写来的书信。
“荀彧平生之志,就是匡扶汉室,延续汉祀。”
“然而四海不平,诸侯不灭,想要振兴汉室,无异于空谈!”
荀彧眉头紧紧皱起:“如今丞相与江东对峙,胜败难料,正是用人之际。”
“若在三四个月内不能速胜的话,则粮草用尽,我大汉将有灭顶之灾,到时候中原空虚,江东和凉州马超必会趁势起兵,汉祚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