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钧看了看同一个营房中睡着的几十号人,大多都是和衣而睡,南腔北调的呼噜声此起彼伏,他笑了笑,就这一刹那的体验就够了,以后宁可露宿山洞树梢,亦或是田间地头,也再不来了。
他起身来到营房外,山风还挺大,带着梁山泊独有的潮气,吹得他的衣襟猎猎作响,他紧了紧腰带,好在喽兵都是短打扮,与他的穿着习惯还有些相似,若是那种长袍大褂啥的,估计他都不知该如何穿上身。
而后,在清幽的虫鸣声中,避开巡哨的喽兵,朝着聚义堂摸去。
宋时,宴会大多还是分餐制,就是每个人面前一张矮桌,人则是席地而坐,当然将就点的士大夫阶层以跪坐为主,而这些草莽英雄则是坐姿各异,总之就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当然像宋江林冲这等本就是小官小吏出身,亦或是吴用这等任何时候都会注重自身形象的,即使不会采用自己找罪受的跪坐姿势,也依旧保持着端坐之姿。
而像三阮兄弟,李逵这等粗豪之人,早就袒胸露乳,坐姿自然更是无比的肆意了。
当徐大钧跃上房顶,找了个隐秘之处向下窥望之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随意自在,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高谈阔论的场景。
当然,那种噪音之下想要交谈,就无比的费嗓子就是了。
晁盖,宋江,吴用三人的座位距离整个大厅相对远一些,他们三人毕竟地位不同,只是自顾自的谈论着,吃喝起来也远没有下面那近百桌来的粗放随意。
虽然大家都是兄弟相称,但毕竟远近亲疏有别,所以此时的聚义堂内也自然分成了几个或大或小的人堆。
徐大钧兴致盎然的看了半晌,也只能从外貌上大概判断出他们的身份,当然,还是有接近一半的人,他根本就对不上号。
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饿了,眼瞅着这种热闹场面,闻着酒肉香气,晚上吃的那点清汤寡水早就消化的一干二净了,以至于他的肚子发出了不争气的抗议之声。
当然,非要较真的话,或许他也不是饿了,所以准确来说,他是馋了更合适。
然而,就是这咕噜咕噜的两声轻响,却引起了聚义堂内至少两个人的注意。
时迁的目光装作喝酒而快速扫视了一下声响来处,而后端起大碗,独自走向了晁盖等三人,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