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楠哥哥，那年你到底有没有回家吃到年夜饭呀？”我不想起床，在跟他一起怀念了儿时的愉快时光后，依偎在阿楠哥哥的怀里问道。

“你还说呢？”他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阿锦，你那天晚上看春晚看得睡着了。可是你知道你是怎么睡着的吗？”

他学着当时的我的样子，抱起了我的胳膊，甚至还学着我说话，“你当时抱着我无论如何都不撒手，嘴上还念念有词，说着‘阿楠哥哥，你别走。’”

“真的假的？”我半信半疑，“那我怎么不记得？”

“你都睡着了，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你可以想想，大年初一你醒来时，身边有谁？”

“我的身边有谁？”我在记忆里仔细搜寻，终于看清了那个模糊的影子——是阿楠哥哥。

那年初一，我醒来时，正抱着阿楠哥哥的手在啃呢。

我搂住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埋头在他怀里，“那天我们真的一起过了年。”

“是呀，那天晚上我爸妈来接我，结果你一直不肯撒手，我爸妈干脆就让我住在你家了。不过，他们没一会儿给我端来了我的晚餐，还带了两副扑克，陪我一起在你家，和你爸妈一起打了通宵的牌。他们说这就是守岁了。”

“还好你吃上了年夜饭，我可以放心了。”我拍拍胸脯，要是因为我，他连年夜饭都没吃的话，岂不是太可怜了。

“你真的不记得啦？”他捏了捏我的脸颊，“阿锦，那天晚上，我刚要吃饭，你就把我的饭碗打翻了。四个大人一边说着‘碎碎（岁岁）平安’，一边笑我。最后，我就吃了几个你家剩下的饺子，连菜都没吃着。”

“啊，阿楠哥哥，你好可怜。”我也捏捏他的脸，“不过一报还一报呀，小时候没让你吃好的年夜饭，现在终于补上了。”

不只是年夜饭，往后的每一顿饭，我都要让他吃好。

等等，每一顿饭？

那是不是也包括今天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