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站在教室的最后面,在同学们的嬉笑和喧闹中静静的凝视着这幅画。
他能清楚的听见同学们的讨论,绝大多数人认为这是一个进步,起码这幅画没有像以前那么直观的隐射沈老师。
在绝大多数同学眼里,这幅画的重点也许只有那个半果的女人像蛇一样扭曲着的身体以及袒露的丰汝和肥硕的臀布,但在成默眼里,这幅画的重点,是这半条由不同颜色的鳞片所组成的,有些许腐烂,露出鱼骨的鱼,它流动的曲线与明亮的果体形成了反差巨大的冲击。
作画者的绘画功底相当的高,他巧妙的运用不同的曲线变化和色块构成图案似的画面,装饰中有写实,抽象中杂着具象,画风十分的像象征主义大画家——古斯塔夫·克里姆特。
古斯塔夫·克里姆特的画就有浮世绘的风格,注重构图,强调几何与曲线,像是速写草图大面积的修饰。
而这位画作拍出四亿的着名大师,最热衷的就是借用女人与情裕表达他对自身的毁灭,是他作品一直表达的主题。他画女性的世界,强调女性的地位,贬低甚至否定男性存在的价值。他画欲望,画母体,画拯救,可是这一切都是在更进一步地否定自身存在的价值,在说自身的毁灭。
每一处表现爱的地方都同时暗含着可怕与毁灭。
眼前这幅占据了整个黑板的巨大粉笔画,传递着同样的情绪。
很明显,组成女人另一半的是“鱼”,而不是其他的动物,绘画者是有深意的,“鱼”通“欲”,指代欲望,而在华夏古代,鱼寓意着美好、富裕,这个很直观,华夏人常常把“年年有余”,写作“年年有鱼”。
另外鱼还寓意着夫妻恩爱、爱情幸福,因为鱼在华夏语言中具有生殖繁盛的祝福含义,并且“鱼水之欢”这个词就是“啪啪啪”的古典说法。
说起这一点来,还是古人雅致,用词文艺且优美,像是“共赴巫山”,“春风一度”,“床笫枕席”,哪里像现在的网络词汇,什么“打炮”、什么“圈圈叉叉”、什么“鼓掌”,无聊粗俗的爆。
成默看着黑板上的画走了一会神,直到付远卓叫他,他才反应过来,成默来到座位上的时候,付远卓好奇的问道:“成默怎么看的这么入神?这幅画有什么奇怪的吗?”
这时颜亦童也回头望着他。
成默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幅画很致郁。”
“治愈?我只觉得颜色到是搭配的挺好看的....但一点也不温暖啊!反而感觉有点瘆的慌.....你为毛觉得治愈?”付远卓不解的问。
“你是笨蛋呀!”颜亦童得意洋洋的嘲笑付远卓,像是她明白为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