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扬的大雪中绽放出一朵闪耀的火花,挂在无人机翼下方的一枚导弹拖着炽烈的尾烟笔直的朝着他飞过来。
像是圣诞节的礼花。
“FXXK!”危机关头飞机头司机想起了那个女人的警告,他毫不犹豫的扔下手机,推开车门,从高大的铲雪车上跳向还残留着积雪的路面。
“嘭!”
猛烈的爆炸声在他的身后响起,飞机头司机还没有能够落地就被灼热的气浪给掀飞了起来,落在高速高路外的雪地里。
浑身疼痛,头晕脑胀的飞机头司机抬头,看到那架无人机正在离去,而高速公路上的铲雪车就像是被点燃的炮竹炸的粉身碎骨,凌乱的残骸铺满了公路,火焰在大雪中熊熊燃烧。
远远的都能感到热浪袭人,飞机头司机却觉得寒冷,他颤抖着手撑在雪地里坐直,觉得裤子热乎乎的,低头才发现自己已经尿了裤子......
他抬头看向无人机离去的方向,一脸惊恐的说:“难道爆发世界大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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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宇产的“强袭”特种运兵车上一片死寂,付远卓眺望着窗外似乎下不完的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也许是脑袋还没有适应过于沉重的战术头盔,也许是系带有些紧,他放下手中的10式“战略突击步枪”,抬起汗津津的手松了松系带。
就在三个小时前,他们还在阿斯加德为成默无比牛逼而华丽的击杀达尼尔·金而欢呼,大家斗志高昂,觉得这一次就算没拿到神器,也算是扬眉吐气,起码不是谁都能让米国人这么吃瘪。然而忽然被系统强制下线之后,女娲就命令所有人不许再激活载体,全体整装不带任何东西,大厅集合换装然后离开驻地。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因为之前已经开会交代过,所以也没有人询问。立刻穿好衣服根据指令在大厅里集合。集合的时候没有人讨论为什么要忽然离开,都在议论为什么会被强制下线,“鸟嘴大夫”究竟是不是成默,还有“歌唱者号角”最后花落谁家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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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和成默闹的最僵的顾非凡都询问了“女娲”为什么不能回“阿斯加德遗迹之地”帮助成默。
然而却得到了女蜗所有组织的成员都已经回归本体,“任务已结束”的回答。
整个大厅欢声雷动,掌声差点掀翻屋顶,所有人都在庆祝,不少女学员甚至流下了激动的泪水。此时大厅热闹的就像世界杯男足夺冠现场。这不可思议的奇迹让所有人都兴奋的飘了起来,嘴里最多说的就是“成默”这个名字和“牛B”这个词汇,讨论的最多就是成默最后关头神乎其神的表现,没有人在乎他们现在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
付远卓也很激动,关于成默是如何操作的他比大多数的参与程度要深,知道成默调查过甚至监视过那些NPC,虽说他不清楚为什么,但并不妨碍他吹成默高瞻远瞩料事如神。
这一刻,和成默关系最好的他,也成为了焦点,付远卓深感与有荣焉。
当白教官出现给大家发装备时,大家也没有问白教官这是要干什么,而是问白秀秀,“成领队回来了没有?”,“成领队拿到了‘歌唱者号角’吗?”
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白教官第一件事就是说成默不是鸟嘴大夫,也没有拿到“歌唱者号角”,并下达了禁言令,由女娲进行监控,不允许他们在任何场合以任何方式私下讨论刚才在“阿斯加德遗迹之地”的事情,违规者记大过。
这忽如其来的回答让所有人的热情被浇了盆透心凉的冰水,但付远卓却愈发笃定是成默拿到了“歌唱者号角”,只是被禁止讨论让付远卓心里痒的不行,有种刚买了辆布加迪威龙却不能开出去的寂寞难耐的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在离开克里斯钦菲尔德的时候,他们不仅被要求换上了带防弹服的作战装备,还被要求在同僚死亡时,记得帮忙取下他的太极龙徽章.....
看着白教官凝重的表情,气氛瞬间冷却了下来。
接着他们从地下室的暗道离开,在北风凛冽,大雪纷飞的黑暗清晨上了欧宇产的特种运兵车。刚开始大家都还算镇定,当车队想要上高速,却遭遇了埋伏爆发了大规模枪战时,太极龙的年轻学员才明白他们处在怎样的境地。
在闯过尸横遍野的高速入口时,陡然间车厢里就陷入了长久的静默,付远卓想就算这时允许他们讨论“歌唱者号角”、“阿斯加德遗迹之地”、“鸟嘴大夫”又或者“成默”,大家肯定也丧失了兴趣。
付远卓将系带调整了一下,重新握紧了手中的10式“战略突击步枪”。在训练营时,他的理科笔试成绩比较差,但其他的像是体能还有枪械操作成绩相当不错,尤其是在用训练弹演习的时候,作为CS高手,他熟悉枪械和找隐蔽的能力比那些四肢孱弱的理科生能力高的多,经常一个人在队伍里当爸爸。
不过这些都是付远卓有些遥远回忆,并且,这点技能并不能让他的生存率比旁边的同学高。
令人窒息的死寂已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平时无比聒噪的汤小勺都紧紧的闭着嘴巴,双目无神又紧绷着面容望着窗外模糊的雪幕。
运兵车音响里响起了女娲柔和的声音,这其次还伴随着无线电沙沙的噪音,如同收音机切换到了空白的频道。
“……无人机报告,六点钟方向和九点钟方向,“神经元”无人攻击机,平均间隔两百米;拳击手装甲运兵车十一辆,六点钟方向距离六公里;AMPV多用途装甲车二十八辆,从九点钟方向迂回我方侧翼,正在快速接近中,距离仅两公里,各单位准备接敌!”
九点钟恰好就在付远卓这一侧,他将战术头盔上的单筒红外望远镜打了下来,眯着一只眼睛隔着防弹玻璃车窗朝着地平线的尽头望了过去,白色的天地之间飘荡着一团模糊的雪雾,雪雾之中裹着造型狰狞的钢铁洪流,车顶架设的机枪那黑洞洞的枪口和橙黄色子弹清晰可见。
付远卓手和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他悄悄的狠狠的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想要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然而特制的防弹布料却让他不管怎么用劲都无法把痛感传递到大脑神经中枢。
车厢里陷入了可怕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