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只觉得喉咙比较痒，想咳一咳，可越咳那股腥甜的味道就越重，最终一股股奇怪的液体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溢出。

直到那一刻，黎簇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中弹了。

被踩住的吴优忽然像是迸发出什么巨力，一把推开汪灿迅速爬向黎簇：“阿，阿离！”

黎簇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

他有好多话想说。

他想问问对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关于她自己的事。

他想问问对方为什么要一直瞒着他。

他想问问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身边，陪了他那么久。

他想问问对方这么多年，想不想家，想不想她的家人。

他想问问对方有没有……有没有觉得自己是个累赘，一个整天只会哭闹，整天只会给他添堵，要时时刻刻看着说教的家伙，会不会，会不会有些烦他。

反正一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养一个像自己这么不听话的孩子，他就恨不得对着那孩子屁股踹上一脚。

他还有好多话想问问她，还有好多地方想和对方一起去。

但现在这一切都不能了。

他要是死了，她怎么办，吴优怎么办，开镜怎么办。

姐，你怎么办啊……

姐。

我……

“……不能，陪你了……”

黎簇费了好大的力气，死命的睁大双眼却也只感觉自己眼前越来越黑，越来越暗。

他想让她听得更清楚些，费力的抓着一个地方，也不知道抓的是谁的衣服，努力想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

可最终，无边的困意以及疲惫不停的席卷着他的身体，让他感觉越来越无力，越来越想睡觉。

“姐……”

“……姐”

“……”

疼……

最终黎簇只是微微动了动嘴唇，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