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唯一的区别在于,这些紫花不但体型娇小,而且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只是在空中摇曳,散发出淡淡的熏香。
银杏满园,移步其中。
又见院中天井、荷池荡漾,无数藤蔓交缠之间,一枚紫色巨蛋静卧睡莲之上。
淙淙流水,顺着头顶的钟乳石向下浇灌,一遍遍地对着巨蛋洗濯。
时而雾气缭绕,一股洪荒的气息迎面而来。
“这个莫非就是......”
张九灵露出惊讶之色,腰间的灵兽袋也开始变得躁动不安。
老道看了他一眼,然后漫不经心说道:“这就是云州六派费尽心机,妄图得到的吞云兽卵了。”
宅院内弥漫着阵阵光晕,吞云兽卵周围聚集着浓郁灵气。
不经意间,让人感到目眩神摇,顿生一种莫名的酣畅快感。
这时,老道语出惊人:
“经过这么多年的温养,这东西还是如同死物一般,真是枉费此地原主人的一番心血了。”
小主,
“此地原主人?是谁?”
张九灵蓦然问道。
老道神色肃然,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绕过吞云兽卵,继续朝里面走去,三名弟子也紧随其后。
院落中庭,九门大开。
帷幔帘幕点缀其间,散发着淡雅清香,令人心乱神迷。
张九灵突发奇想,这该不会是女人的寝居室吧。
果不其然,穿过一道屏风,只见珠帘摇动,红烛闪烁,一张茵席床榻若隐若现。
老道徐徐上前,大袖一挥,掀开了纱幔罗帐。
一具裹着绸缎被褥的红粉枯骨,就这么盘坐在床榻上,交叠的两臂之间,握着一枚青铜令牌。
毫无疑问,这具红粉枯骨就是此间主人了,而这里便是她的坐化之地。
老道神情复杂,摇头叹息,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
“大道本无情,阅世如东流,任谁也无法避免。”
看着老道如此百感交集,皇甫顺钧不禁低声嘀咕:“这人到底是谁啊?”
张九灵也是疑惑不已。
对于弟子们的疑问,老道置若罔闻,而是对着红粉枯骨遥首揖礼:
“我们师徒途经此地,希望能借这遁虚道令一用。”
“嗖”的一声。
青铜令牌竟然凭空飞出,稳稳落到了老道的手里。
而那具红粉枯骨的头颅,忽然间扭动起来,两只眼眶就这么直勾勾地望向老道,似乎是在诉说着沧桑岁月里的寂寞与不甘。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
吓得张九灵和皇甫顺钧心里发毛,身形也连连后退。
摆出了随时准备逃遁的架势。
就在此时,红粉枯骨又动了起来,伸出一条没有血肉的枯臂,对着老道遥遥递去。
可老道始终不为所动,只是说道:
“万事皆休,如云烟忽过,让人徒留悔愧,道友就安心地轮回九泉吧。”
枯臂轰然下垂。
红烛寂灭,珠帘坠落。
红粉枯骨如晶体崩碎,化作了一缕轻烟,彻底消亡于天地之间。
老道收下遁虚道令,默然不语。
皇甫顺钧凑上前去,问道:“师父,这家伙是谁啊,咋这么玄乎呢。”
“什么这家伙那家伙的,没大没小的,连声前辈都不会叫?”
老道怒气骤生,举起手里的拂尘,重重拍打下去。
皇甫顺钧捂着脑袋,嘀咕道:“不就多嘴问了这么一句吗?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老人家以前的姘头呢。”
“胡说八道!这具枯骨明显已经坐化多年,而为师结丹至今,也不过不百八十年的光景,你说说,有这么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