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在团战结束，木子姗直播间黑屏后，房间终于安静下来。

李牧望着面前亮着的电脑和手机，没有任何时刻能比此刻更让他厌恶它们，随即就直接把电脑合上，手机也扔到了一边。

窝在懒人沙发中的李牧，被一股莫名的压抑感充斥着胸膛，完全没有体会到丝毫所谓团战胜利的喜悦。

当瞧见【系统面板】上的负面情绪值超过四位数时，大脑里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大概是十天前？从得到系统那天开始，自己就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攥着，就怕自己一松手，一切便都没了。

所有的行为都建立在为了得到负面情绪值上，吃饭，睡觉，无时无刻不在思考怎么获得负面情绪值。自己好像真成了负面情绪聚集体。

李牧仰着头躺在懒人沙发里，皱着眉紧紧闭着双眼，试图使那高速运转的大脑停歇下来。但失败了，随后便是剧烈的干呕。

五分钟抽了五根烟的后果，便是大量的尼古丁侵入中枢神经，致使心跳开始加速。长久以来的心累，刷礼物时大量分泌的多巴胺，以及长时间的紧张、不安等诸多因素相互叠加。

李牧紧紧捂着心脏，面色惨白，神情疲惫不堪，却又分明感觉身体里迸发出了一股熊熊怒火，亟待发泄，身不由己地陷入一阵暴躁状态，甚至产生了将一切都毁灭掉的冲动。

长时间的贫穷生活，迫使李牧放下已然举起准备砸出去的电脑，尤其是那尚未舍得撕掉的标价，令李牧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

在厕所干呕了五分钟，仍旧啥也没吐出来，李牧拿起钥匙，匆匆忙忙地快步走出房门。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外面早已下起了瓢泼大雨。夜晚的街道里头，随处可见水坑反射出的亮光，在高温之下犹如烟雾一样袅袅升起。

李牧喘着粗气，淋着雨，顺着路边缓缓地跑到环城公路上，接着开始加速。

李牧强忍着呕吐之感，只觉浑身燥热不堪。当感受到雨滴落在脸上的那丝冰凉，他仰起头张开大嘴接着雨水，任由雨水顺着喉咙而下，仿佛这样便能减轻内心的燥热。

不知跑了多久，李牧总算体验到了一丝疲倦，停了下来，弯下腰扶住膝盖，缓了数秒，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站起身来大声吼叫“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