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烂废之物喂狗。”
真喂狗啊!?
在场之人,后颈直发麻。
裴三忍着恶寒,捡起还带着血的东西,丢到两条黑狗面前。
其中一条可能是母狗,凑过去闻了闻,接着很是嫌弃的撇开头,另一条却张口叼进嘴里,嚼了两下,一口吞了,还伸出长舌舔着口鼻,似乎意犹未尽。
许多人胸腹间开始翻腾,这一幕对他们的人生产生了极大的冲击,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性趣了。
赵孟启其实也有点不适,只是强做淡然,向少年招了招手,“你叫秦二郎?可有大名?”
秦二郎这时不禁很是局促,双手捏在一起,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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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问你话,是你的福气,傻楞着干啥?”裴三轻轻推了他一把。
秦二郎这才稍微镇定一些,“回殿下话,小人卑贱,爹娘都不识字,没取大名。”
“那我给你取一个吧,让我想想……”赵孟启手指在大案上敲打着,思索起来,“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割断是非根……不如你就叫秦断吧,秦断…情断……贴切啊,哈哈哈,这对句也送你了。”
秦二郎还有些迷糊,裴三又是推了他一把,“傻小子,还不赶紧拜谢殿下赐名?这可真是祖坟冒青烟啦。”
“小人拜谢殿下赐名……”秦二郎跪下叩拜,后面却又不知道该说啥。
“起来吧,起来吧。”赵孟启看着黑瘦的小子倒是越来越顺眼,“秦断啊,愿不愿跟着我做事啊?”
这回倒不用师父再提醒了,秦断又磕了两个头,“小人愿意为殿下牵马……”后面的词想不起来了,便改口,“愿为殿下上刀山,下火海,两肋插刀。”
“哈哈哈,先起来吧,继续把那几个恶棍也割了。”
说完,赵孟启突然意识到,之前割了江满海,今日又割六个,这要是养成了习惯,以后会不会被人称为‘割鸡皇帝’?这似乎有点不好听啊,多少有点变态。
这时高甲抓着空当,拍起了马屁,“殿下这对句真是大气磅礴,不同凡响,将帝王之霸气彰显得淋漓尽致,殿下这才华比历届状元还高三斗,微臣能为殿下效劳,实乃三生有幸,若是殿下不嫌弃,微臣愿此生追随以效犬马之劳,矢志不渝万死不悔!”
同样是表忠的话,读书人说起来就是不一样。
赵孟启斜了他一眼,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反感,高甲这只是官场中大多数人的写照,尤其的低品低阶的官员,钻营奉迎乃是常态,这并不代表这些人都是无能。
这年头,但凡能考中科举的,那绝对属于精英人士,只不过大宋的官场风气确实有点歪,不干正事的比较多。
“先把判词写好,若你是个能做事的人,孤倒不介意给你添点担子。”
“谢殿下提点,微臣明白。”
高甲喜滋滋的继续开始写判词,只要抓好这次机会,入了燕王法眼,仕途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刘修仁看在眼中,心里还是有些羡慕的,可惜,没想到燕王这么轻易的暴露身份,搞得自己之前的作为,实在尴尬得很。
原本是不知者不罪,即便些许顶撞,日后也有办法弥补,如今转变太快的话,多少有些生硬,还会显得自己做事没原则,何况自家的危机还没处理呢。
此时,一阵哀嚎求告响起,“殿下,殿下,饶了小人这一回吧……小人发誓,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再也不做任何坏事……殿下,求求您了……小人不想死,也不想变成废人……小人知罪了,再也不敢了,您就饶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