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几个,在混打。
李莲花不让他们在楼边打,他们就跑到远处的空地上。
以至于身形半遮半掩,只能听见刀剑错来错去的声音。
一会儿是刀跟剑撞在一起,一会是刀跟刀,一会是剑与剑。
有时候,全部拼在一起,也不知如何斗的。
突然间,有人不打了,循着李莲花的背影眺去。
那背影笼在雾里,朦胧而飘渺。
李相夷不知怎的,朝那背影伸出手去。
他伸着,可不敢过去碰,怕一碰就散。
“……是你。”他喃喃道。
像,实在太像九州剑阵迷阵里的那道影子了。
“李相夷,你发什么愣?”
后边的三个人不打了,问他。
小主,
李相夷好似与他们隔着屏障,没答。
他们便过去拍他,没拍到。
李相夷跑了,往李莲花跑去。
他魔怔似的,把手里的剑递过去,“你拿一下。”
这猝不及防的动作,让李莲花很懵。
“……不是,为,为什么呀?”
“让你拿你就拿,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李相夷的话很急切,有了点吼的意味。
李莲花没拿。
他就固执地搪过去。
冰凉,还带着点少年人手心余温的剑柄,落在李莲花手里。
他不得不握住了。
那一刻,内里就像少师一样,沉甸甸的。
但被压得踏实。
手不自觉地摩挲下剑柄,没什么磨损,很新。
昨天,见到新鲜出炉的少师时,方多病一个劲地摸了又摸。
其实,他也想摸一下的。
最后忖了忖,还是算了。
他近李相夷的少师,情怯。
然现下被硬塞过来,昨天那点起伏的痒意,竟被抚平了。
就是……李相夷在发什么疯?
发现自己是谁了,不应该啊!
他注目着李相夷,发现那双眼睛死死盯着他,惶惑而认定。
“你很像一个人。”
“……什么人?”李莲花被盯得发毛。
“一个没见过的人。”李相夷认认真真。
“没见过你怎么知道像?”
“我就是……”
觉得像。
李莲花用剑柄敲他额头,敲完,把少师丢回他怀里。
“一天天的,莫名其妙。”
他勾手叫狐狸精,回楼里去了。
李相夷站在原地,搂着剑。
额头后知后觉地一痛,迷阵里的幻象方才退去。
他视线一瞥,发现另外三个人在看着他。
小笛飞声不明所以,杂着担忧。
方多病和笛飞声也忧心,就是不大一样,仿佛怕被发现什么。
所以,他们追着李莲花问去了。
只有小笛飞声一个人往李相夷走去,并怀疑他精神错乱了。
“你才精神错乱!”
李相夷提着剑,大踏步回去。
小笛飞声无奈,难道不是吗?
看来,得让李莲花给他治治,他思量。
晨光越来越亮,驱散了雾气。
莲花楼与贺家车队,再度往洛阳驶去。
李相夷和小笛飞声的马,也被套去拉楼了。
这样省力,也能快些。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俩觉出一件怪事。
莲花楼的蔬菜都完得很快。
吃素,也不是这么吃的。
再说,饭桌上有肉,他们也没看见李莲花三人多吃什么素。
明明今天削两根萝卜煮,明天就少了七八根。
一问,李莲花忽悠说,“喂马了。”
实际上,自然是偷偷喂给问天痋了。
“马吃萝卜?”李相夷疑惑。
李莲花“嗯”了声,方多病点头,笛飞声默认。
“那我也要喂。”李相夷说着,就要去筐里拿给马。
小笛飞声也好奇,跟上去试。
三人:“……”
他们不应该觉得浪费吗?!
即刻,两个小的被制止作罢。
喂马,等着吃白饭啊?
赶路的最后一天,他们确实吃了顿白饭。
好在,洛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