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逐州之行,实在美哉。
小笛飞声眼中,更是满满的,隐晦的蠢蠢欲动。
至于李莲花三人……
得知此消息时,神情怪怪的。
尤其是李莲花。
李相夷以为,他那样闲云野鹤的通透之人,会淡然笑之。
可是,他捕捉到,李莲花眉目间,凝着片浓云。
因为在李莲花的记忆里,邱无涯从未召开过武林大会。
他们那时参加的武林大会,都是各门各派,自发凑的。
如今此一变数,实在是难得其解。
看来,此番逐州之旅,除了无头尸案,还得留意下邱无涯了。
否则,也不知他们三个的到来,到底给这个时空造成了何种扰乱。
以至于一切的一切,看似沿着大体的轨道进行,实则变故丛生。
乔婉娩闻言道,“对。”
“武林大会群英荟萃,我思量着,去一试深浅。”
“你这么问,想必也是要去?”
李相夷颔首,转而问,“你一个人?”
小主,
乔婉娩摇头,“路上结识了两个人,与他们一块去。”
“你呢?”
“跟李莲花他们三个,你见过的。”李相夷欲拍拍衣服上,沾的沙尘,以及做记号染的面粉。
念起什么,遂放弃了。
“还有一个,是同门同龄的朋友。”
过了会,嘴里的糖化尽,乔婉娩道,“我好多了,我们出去吧。”
李相夷见她不咳了,也不喘了,就起了身。
两人继续往洞穴外去。
出了洞穴,便是茫茫戈壁。
银盘似的硕大月亮,静悬在辽阔无垠的石山之上。
风从前边刮来,掀起糙人皮肤的沙尘。
乔婉娩被一呛,又咳了声。
李相夷到她前面,“你走我后头吧,我挡着。”
“好。”乔婉娩没什么犹豫。
这要再犯次病,怕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清水镇了。
李相夷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步子迈大了,走着走着走散去。
遂侧横着少师,让她抓着。
乔婉娩就握着剑鞘尾端,跟在人后面走。
静寂壮大的戈壁里,两人像渺小的白羊,在月辉下,源着断断续续的面粉痕迹,踩出一条蜿蜒的脚印。
乔婉娩在后头,望了望前面高扬的发尾,以及挺阔的肩背。
那个在京城不期而遇的小孩子,的确是长大了。
五年前,他们一个十岁,一个十二,彼此的身量都差不多。
如今的李相夷,已比她高出许多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侧石山,冒出两个人来,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一二,一身深紫袍子。
女的十四五岁,着雪青衣裙。
那男的二话不说,便拔剑刺来,嘴里还气冲冲地叫嚣。
“好你个采花贼,要把阿娩拐到哪里去。”
“吃我一剑!”
李相夷没来得及道明,那剑已袭至面门。
他迅捷一闪,而后抽剑出鞘。
铮——
双剑相撞,紫袍人被弹出几米地,在砾石堆上踉跄一下。
握剑的右手,发麻不止。
李相夷扫他一眼。
能唤出阿娩姐姐的名字来,想是路上结伴而行的那两位朋友之一。
而且,紫袍人另一只手,还拿着他识得的浣月。
便道,“这位兄台,你想必是误会了。”
“我并非采花贼,不过是追采花贼而来,碰上乔姑娘遇险,恰好出手一救,而后同行往镇里去罢了。”
紫袍人以剑指着他,“还敢编造救美之词,看招!”
话未尽,持剑又上。
李相夷颇为无语。
这人好不讲道理!
就在他要“以剑服人”,让人好好听道理时,剑鞘上的力道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