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院门被打开的那一刻,金宴升并未立刻质问卢广伟究竟发生了什么,而是出于保护证据的念头,猛地撞开对方,疾步冲向院子中央那燃烧着的铁桶旁,探头朝里面看了一眼,随之一脚踢翻了铁桶,并迅速将火势踩灭。
卢广伟静静站在一旁,看着金宴升弯腰在一堆灰烬中搜寻所谓的证据,嘴角再次泛起一丝苦笑,他呢喃了一句,像是在提醒对方,又像是在自我嘲讽:“没用的,这些东西不是你要找的证据。这点火算什么,肥皂厂那么大一把火,都没能把这些东西烧干净。这点火……算什么!”
金宴升瞥了他一眼,将自己收集起来尚未被彻底焚毁的物品用脚拨到一旁,这才起身,目光如炬地盯着卢广伟,沉声质问道:“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做什么?”卢广伟自嘲地笑了笑,过了半晌才转向金宴升,问道:“老金啊,你是来抓我的吗?”
金宴升默然无语,望着卢广伟那近乎癫狂的神态,缓缓开口:“我是来……劝你去自首的。抓你的话我会一个人来吗?如果你还念及过去哪怕半点的情谊,就听我的,自首吧!”
出乎意料的是,卢广伟竟放声大笑起来,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笑容中满是无法向外人道的苦涩。
金宴升站在一旁,用既严肃又复杂的目光注视着他,心中也暗自警惕着卢广伟可能因情绪失控而作出的极端行为。
然而,卢广伟并未像金宴升所预想的那样做出自残或暴起伤人的举动。他只是不停地大笑,等笑声渐渐止息后,他才伸手指向金宴升身后的房间,示意他亲自去看看。
金宴升满脸疑惑地望着卢广伟,随后缓缓移开视线,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房门处用塑料膜隔开,仅留出一条能容纳一人进出的通道。金宴升顺着通道走进房间,眼前的景象让他惊愕得张大了嘴巴。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酸味,一张简易的长条桌上摆满了各种电器,包括蒸干机、电饭锅、过滤器、搅拌机,还有几台他不认识的小型电机。桌面上到处都散落着黄褐色的粉末状物体。墙角还放置了一台冰柜和几个塑料桶,金宴升走近冰柜,发现里面装满了一袋袋码放整齐的白面状物体,数量之多,显然在两百公斤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