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至此,她只觉得自己完全没有精力也没有想法去恨江蕴,反倒是更加恨江太傅,这样的恨意甚至会牵连到她那在太学读书的弟弟,但若是说最恨的,只有宋珩。
“他本就是死囚,你恨与不恨,他都会死。”
江蕴平淡地告诉她。
“与他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我自愿的,我救他不是因为爱慕他!”
江晗觉得这些若是不说出去,是在憋得慌。
若是被误解她主动与宋珩通奸,比杀了她还让她难过。
江蕴没想到她突然那么激动地说这些,她道:“解释这些有何意义?结局都一样。”
“那我也要说,他威胁我,强迫我,他也想想对我这样对你,只不过是没有寻到机会罢了,别让他死得太畅快!”
江蕴被她喊得头疼,怒道:“现在这样恨他,当时难道不是你主动去招惹他吗?就为了气我?一切的根源难道不是你自己吗?宋珩此人当然卑劣,我会让他死的痛苦,可你与他半斤八两,又在我这里喊着多恨他做甚?”
江蕴一顿骂,把情绪激动的江晗骂的没了声音。
她闭上了嘴。
程东压着她离开,不知走了多远,她突然极轻的道了一句:“过去……过去我做错了……”
程东听清了,道:“侧夫……呸,江姑娘还有心情想过去呢?如今你无人要,无家归,该想想日后怎么过活才是。”
“对啊……怎么过活。”
江晗回神,问程东道:“我该如何过活啊?”
程东道:“街边要饭咯,你若是康健漂亮,可能还有人带你去人衙子管口饭,或者去青楼里头混个日子,但你现在身上伤多,模样也就那样,估计只能安安稳稳要饭。”
“不!”
江晗不要这样的日子。
“那你就自己想呗,总之我觉得阿蕴姑娘已经仁至义尽的,你这板上钉钉的死罪,她都给你留了一条路,我要是你,我一辈子都感谢她。”
江晗厌恶了江蕴十几年,感谢不感谢的,她可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