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因方才抱他,衣裳被自己弄得有些皱,她拂了拂裙角靠近了苏明樟两步,道:“我感觉有几个没死透,刑部来人搬运尸体的时候应该感觉得出来,但是全都当尸体运走了,刚才听他说的,只请了仵作验尸,但没有请郎中,总觉得不太对。”
苏明樟看着她的眼睛,“你确定有活着的?”
江蕴道:“有的,我不确定能不能救的回来,但至少及时来郎中帮忙,应该不至于很快就死,应该能从他口中得出不少话来。”
苏明樟点了点头,“若是这样,查起来应该难度小了许多,太傅当可以查清。”
若是查不清,他就不得不往多方面怀疑了。
宫中。
江太傅火急火燎的将事情禀报给了皇帝。
恰此时,太后正寻了由头,在与皇帝闲谈,故而江太傅赶到时,太后身为始作俑者也能在场。
江太傅老眼通红,砰砰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肝肠寸断的将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皇上!三十余条人命啊!臣……臣家门外几步路的距离,都流了好大一滩血啊!臣一早目睹此惨案,下定决心一定要彻查到底,求皇上给微臣一个机会,让臣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他悲愤交加,听起来巴不得把凶手一个个撕成碎片,晒成肉干。
皇帝见他完全没有往日老持庄重的文臣模样,就像一个厌世嫉俗的新秀官员,立志于造福百姓,减少人间疾苦。
这性情转变也太大了。
皇帝还未说话,太后先抬起了帕子,装模作样的擦拭了一下眼角。
但她在宫中多年,演的也确实滴水不漏,确实眼睛湿润润的,有掉下一点眼泪来。
她吸了吸鼻子,“这世上竟有如此惨案,堂堂洛阳城内,天子脚下,竟会有如此大胆狂妄之徒,一早就出现几十条命案,若是在多几日,难不成要屠城吗?这是造反吗?!”
她用力拍了一下旁边放茶水的桌案,茶盏中的茶水都溅出来不少。
皇帝脸色更是糟糕,但他向来是稳得住大局的人,没有把脾气发泄的太过,见太后这样,先安抚她道:“太后息怒,事一定会查清的。”
太后顺着他的话,手放在胸口处,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问道:“皇帝以为这件事情如何处理最好?这么大的事,单交给新部怕是不妥,太傅……过去没有处理过这样的案件,如有别的更合适的人,那也好。”
为了做戏做的真些,她也不好一上来就帮江太傅讲话,但却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速速接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