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话她也还是没有立场说的,但是对于这一点宁夏却是深有感触。因为作为做了两辈子孤岛的宁夏来说,说实在的,她的新人生也确实没有好到哪里去。可见死了就能解脱的想法根本就不靠谱。
而且死了就真的死了,也代表着你这一辈子彻底地失败了。就算下一生能风风光光,也无法改变和拯救那个曾经一败涂地的你。
……确实也是,这世上之事哪是单单一个死就能了结的。死后的世界尚且不论,活着的人还得受罪,虽然在意他的人不多,他在意的人也不多……总归是不该的。
顾淮长长出了口郁气,长叹一声,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宁夏换了身衣裳出来,发现这人还在发呆,托人给对方准备的衣服也没动,桌上的灵药也没吃,便坐到桌边,一副要长谈的样子。
“顾道友。”宁夏正色喊了声,摆明接下来要谈话的样子。
顾淮不知何时从榻上坐直了身,赤脚踩在地上,还没换下的外衫灰扑扑的,领口沁着暗红,脖颈及至脸颊还有数道深浅的伤痕,这些之前还更深些,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恢复过来。整个人狼狈不堪,看起来就像刚从牢里救出来一样。
他坐起身来,似是才注意到榻边有些怪异的红铜面具,有些奇怪地打量了一番。
“那是面具,一会儿还是戴上比较好。咱们现在待的这座城略有些古怪,一会儿我跟你仔细讲下,还是要注意些。”宁夏拍了拍手上一样的面具。
她本来也没想着拿下来,但她想着若是要谈话还是需要一个坦诚的场合,所以把两人的面具都摘了下来。
结束后再戴上就不能这么轻易摘下来了,至少在这座城池里头。
考虑他在灵液里的情况,宁夏将那之后的大致情况,然后到如何到这座城来的,加上夜明城的一些特殊情况都给复述了一遍。
对方听得很认真,她忘记说的也会自动提出疑问,一改先前那了无生趣的劲儿。看来已经缓过来了,也让宁夏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