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玉公主纠正道“二表哥,那也是我的亲舅母。”
“你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什么不长眼的欺负了舅母。”
成二郎泪意更盛,仓促离开。
清玉公主脸上的笑容消失的干干净净,眼神却越发的幽深复杂。
其实,她清清楚楚的知道成二郎的心意。
从始至终,一直知道。
可,他不是她的最优选。
清玉公主幽幽的叹了口气,遮掩似的端起茶盏,抿了口茶。
茶水涟漪。
说不清。
说不清啊。
但,这辈子,也只能如此了。
她走上了她选择的路,拜得俞言为师的成二郎亦会成为上京城中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娶得豪门贵女做妇。
这人生,相交,也不相交。
……
明御史府。
“菁娘。”
明御史执笔蘸墨写奏折,却委实心不在焉,索性把笔一搁,看向站在廊檐下打拳的武德伯,开口道“朝中些许老顽固屡次上奏永昭长公主派遣钦差前往流言蜚语的源头汉中,详查严惩,以儆效尤。”
武德伯动作未停,头也不回,大剌剌道“你们肚子里有墨水的人,说起话来总是弯弯绕绕,幸亏我是个眼明心亮的。”
“那是奏请详查吗?”
“分明就是逼迫永昭长公主表态。”
“怎地?”
“昏庸无能、自私阴险的贞隆帝坐得皇位,永昭长公主殿下就坐不得了?”
“难不成,长公主殿下登基,朝堂百官就不能兢兢业业各司其职了?”
“说的直白些,就是被千百年来所谓的男尊女卑的纲常礼教熏陶的不知天高地厚了,见不得有女子凌驾于头顶,否则,就是遭受了天大的屈辱。”
“呵!”
说着说着,武德伯冷笑一声“真要是忍不了一星半点儿,直接给贞隆帝殉葬去,正好贞隆帝的身后事冷冷清清,何必咬文嚼字拽些酸文,摆出一副卫道士般高人一等的嘴脸,净干些倒人胃口的事。”
“当年,先皇力排众议册封我为武德伯时,阴阳怪气指桑骂槐,亦或者吹胡子瞪眼,扬言死谏的官员,何曾少了。”
“不看我一手出神入化的枪法,不看我救下的万千灾民,单看我是女子,就沆瀣一气的把我驱逐出权势场,生怕被我分一杯羹,生怕被天下人说不如女郎。”
“平日怎么不见他们如此的立场一致,反而时不时狗咬狗,一嘴毛。”
“要我说,永昭长公主能不能干,干不干的好,跟他们有什么要命的干系,一个个就像是被刨了祖坟挖了尸,上蹿下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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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贱!”
伴随着,挥出一拳又一拳的破风声,武德伯的字字句句分外铿锵有力。
明御史忙道“菁娘,你万不能一棒子将所有人打死,我说话可没有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