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的年纪有些大了,身子骨实在经不起折腾。如果放在十年以前,老夫定然义不容辞!”手持一杆旱烟袋的白胡子老头继续开口,却借口自己的年纪大了,身子骨也大不如前,实在受不得惊吓。他的意思很明显,这事还得让年轻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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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老村长,咱们村就属你老人家最德高望重了,我们这些年轻人嘴上没长毛,办事不牢靠啊!”聚集而来的村民中顿时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引得人群中传来一阵哄笑声。
“是啊,是啊!”那位反对者的支持者也不少,当然都是年轻人。
原来那位手持一杆旱烟袋的白胡子老头是这个村子的村长。不过,这个村长太没有担当,顿时引起了年轻村民们的嘲笑和唾弃。
“一群没卵蛋的懦夫,你们也商量不出一个子午卯酉来,我看还是抓阄定吧。哪个抽中了,要怪就怪自己的命不好!”这时,人群中的韩嫂忍不住发出一声哂笑,高声提出一个建议。
“对对对,抓阄决定!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要怪就怪自己倒霉,谁叫你投胎的时候没有睁大眼睛,投到了这个鬼地方!”人群中又响起一道沧桑的声音。这道声音的主人也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的年纪应该有五十多岁了。子曰,五十而知天命。人老了,也就知命认命了!
人群中,一位识字的村民早已跑回家中去书写纸阄。估计他不是村中的会计,就是喝了一些墨水的文化人。
这边,老村长刚抽完一袋旱烟,那位村民便抱着一支木匣回到众人面前,凑到老村长身边耳语了几句。
“这次的纸阄共分为两种,一种写着一个去字,另一种写着不去二字。大家先抓吧,我和魏先生两人最后再抓!”老村长高声说道。
老村长的话音方落,村民们便呼啦一下围在那位怀抱木匣子的魏先生身旁,几十个人都争先恐后地抢夺木匣中的纸阄。好像抓的慢了,写着不去二字的纸阄就会被前面的人抢光了一般。
“哎哎哎,大家不要抢,排好队,一个一个的来!”魏先生连忙合上木匣子的盖子,厉声制止众人的争抢。
“大家按照来到广场上的顺序排好队,先到的先抓!”老村长也到魏先生身边帮忙维持秩序。
好大一会过后,村民们才排好一条长队,期间少不得发生一些口角。总会有一些人不遵守规矩,爱占小便宜,还要麻烦其他村民当场教他做人。毕竟谁都不愿意上去查看小木屋内的情况,所以没有人会容忍别人破坏规矩。
“大家每次只能拿走一只纸阄,谁要是抓多了,就罚他一个人去。”老村长也是厉声喝骂,提醒一些不老实的村民收起心中的小心思。
小广场上顿时一片闹闹哄哄,抽到写着不去二字纸阄的村民自然欢天喜地,忍不住大声欢呼。慢慢的,广场上的欢呼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嘈杂,抽过签的村民们竟然都没有抽到写着去字的纸阄。随着木匣中的纸阄被人不断地抽走,魏先生和老村长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两张老脸也越来越苍白。
最终,所有的村民们全都抽完了,仍是没人抽中写着去字的纸阄,人人欢天喜地,简直比过大年、娶媳妇还要兴奋。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魏先生捧着木匣的双手已经开始不停地颤抖,老村长摸出烟袋,颤颤巍巍地摸出火折子,点了几次都没有点燃烟袋锅中的烟丝。
村民们纷纷用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老村长和魏先生。他们二人简直是丑态毕露,斯文扫地。直到这一刻,村民们才知道,原本高高在上和不可一世的人,竟然也这般胆小与丑陋,与大家也没有什么两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