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竟然不是因为车祸?
面对办案人员的疑问,陈仕贤指着尸体照片继续分析道:“死者的损伤具有明显的特点:左右对称,大部分分布在固定的几个位置,伤口较浅,且呈现出反复摩擦形成的规律性痕迹。”
他进一步解释说:“这些伤痕很可能是死者身体在湖中随波逐流,与湖底岩石多次摩擦碰撞造成的。因此,死者应该是先落水,随后身体才出现了骨折和擦伤。”
陈仕贤的这番分析,不仅解答了办案人员的疑惑,更为案件的侦破指明了新的方向,将案件从死胡同中拉了回来。
受到陈仕贤分析的启发,当地警方重新调查了死者的身世背景,发现了死者生前已有抑郁倾向的重要线索。最终,案件以自杀结案,为死者的不幸遭遇画上了句号。
作为法医,陈仕贤深知,仅仅对外伤有深入研究是不够的。
在不断的学习和实践中,他发现过去的法医工作往往局限于对尸体的检验,而忽视了对现场环境的勘察。
这种局限性可能会遗漏关键的线索,影响案件的准确判定。
陈仕贤提出,法医应该注重对现场环境的观察和分析,结合尸体检验的结果,以还原案发现场,更准确地解释案发时死者与罪犯之间的关系。
他的这种观点,实际上是对法医工作的一种创新和拓展。
然而,起初业内有不少人对陈仕贤的观点持怀疑态度,认为他是“不务正业”。在他们看来,现场勘查和案情分析不应是法医的工作范畴,法医只需专注于尸体检验。
面对这些质疑,陈仕贤并没有动摇,而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他深知,在现实案件中,致死的方式千变万化,法医不可能全都见过。只有深入了解现场情况,综合分析各种因素,才能得出相对正确的结论。
他的这一理念在多起案件中得到了验证,其中一起发生在寒冷冬天的西北地区的案件尤为典型。
那一年,一起土窑坍塌事故导致一名小孩不幸丧生。
孩子的家人坚信这是同村与自家有矛盾的大林所为,他们认为大林用铁铲杀害了孩子,然后将尸体埋在了坍塌的废墟之中。
孩子身上的多处明显划痕似乎也在支持着家人的这一说法,使得双方争执不休。
陈仕贤接手案件后,经过仔细的观察,确实在小孩身上发现了多处划伤。但这些创口都不深,骨头上也没有留下铁铲打击的明显痕迹。这一发现引起了他的深思:这些划伤究竟是如何造成的?
陈仕贤深知现场环境对于案件分析的重要性。他注意到,在寒冷的冬天,土块被冻得坚硬。通过现场实验,他发现这些冻土块在脱落时会呈现出锋利的片状,足以割开皮肉。但由于土块本身并不足够坚硬,当它们碰到骨头时就会碎裂,因此在小孩的骨骼上没有留下硬痕。
这一发现揭示了小孩身上的划伤实际上是在被埋过程中,由冻土块造成的。这一结论不仅为案件提供了新的解释,也证明了现场勘察在法医工作中的不可替代性。
陈仕贤进一步指出,法医的职责不应仅限于尸体检验,还应包括案情的全面分析。从尸检到推演凶手,法医需要对案件有一个整体的把控。
否则,尸检报告将只是一个机械的、缺乏深度的报告,无法为案件的侦破提供全面的视角和深入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