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问题来了,如何向【我】证明,我是【我】

“……那具肉身,已经被一位权能不下于我的【神】污染,很可能会成为祂的神降容器,反而影响到我。虽然祂不过是一丝刚复苏的神念,我也无法在不影响她的情况下,将祂彻底抹杀。”祂并不意外客卿能够看出自己如此浅显的想法:“你们之间的联系,比你想的要更加紧密,我需要你解开作为人的她灵魂上的封印,用你的力量去影响她。然后把她带到,那个被污染的世界,让【她】自己做出选择。”

“你们之间的斗争,我亦是难以企及。【她】从来都没有选择。”客卿双手环在胸前语气未改,依旧平和:“你已经被祂影响,不是吗?”

“对。”祂轻笑,回道却揭过关于自己的那部分:“在那个被污染已经走向末途的世界,【她】已经被【历史】所记录,【她】能选的只有如何【死亡】。”

客卿问道:“你就不担心她会选择顺从那位神?”

“她不会。”祂认真回道:“如你一般,她不会喜欢无序混乱的世界。”

客卿笃定道:“你为她留了一线生机。”

祂摇头:“皆是死局。”

客卿是不信的。

按照祂现在的说法,祂先前所言都只能是一堆废话。

客卿面不改色:“这又是你的考验?”

祂:“……”

祂啧了一声:“你真不可爱,该刨根问底的时候一言不发,不该刨根问底的时候,根恨不得都给撅完了。”

祂摊手:“我可没有说谎。”

客卿缓缓道:“我只是不想让你用一个正确的因,引导我去犯下一个错误的果。”

祂有些无奈:“你可真敢说啊,不高兴。就真的不怕我生气吗?”

客卿不语那双眼尾有艳丽红痕的眼眸平静回望。

“小心【污染】。”祂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前:“你要当没头脑,不高兴。这一点我真没有骗你。”

“从她被【污染】并被【历史】所记录的那一刻开始,她的【死亡】就是注定的。你们目前还无法抵御祂的污染。”祂认真的叨叨说完一些话之后,才开口笑道:“在死亡之后,她就会被重启,我只想看看【她】的选择。”

还不等客卿开口,祂又道:“她重启的这段时间就是你休假的时间。”

客卿缓缓打出一个“?”。

实在是难以想象,好好一个神,身上怎么突然散发出一股狗里狗气的味道?

祂问:“怎么样?”

这本就是无本万利的买卖。

从他成为摩拉克斯的那一刻起,他便获得了凡人难以想象的寿命以及力量。

他所收获的,远远大于他所失去的。

他提出质疑,毫不顾忌的表露自己的想法。祂虽然看似不着调,也有在解疑答惑,用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语表达自己的态度。

思及此处,客卿眸光坚定,似是升起煌煌旭光:“既然如此,我会尽到自己应有的职责。”

祂笑道:“那么,契约已成?”

客卿下意识接道:“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祂顿了一下,表情有些古怪,有些期期艾艾的道:“啃个把石头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

客卿:“……”

客卿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无语之情,就见祂率先高声指责道:“看吧!你又不高兴了!我也没说什么啊!”

客卿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这都是祂的故意之举。虽然不太能理解他这些举动的含义,但客卿也能平静的另起话题:“……那我该怎么找到【她】?”

“你刚才是不是想对我翻个白眼?”祂依旧不依不饶,这还是回答了客卿的问题:“啊,这个不急。小可爱和你源于一个世界,等你见到她就知道她是谁了。”

“并无这种想法。”客卿摇头,已经熟练接话,随后问道:“之后,我该如何带【她】去那个世界?”

“那你是嫌弃我吗?觉得我给你丢人了?”祂用那种吾儿叛逆伤吾心的语气反问,手中却一抖有先前那个金色小方块变成的简牍:“有两种方法。第一种呢,这个小玩意儿,其实还挺好用的。另一种,就是【她】们的灵魂产生共鸣,将身为人的那一部分吸引到那个世界。我建议选第二个。”

“若我说是呢?”客卿面不改色接话,一面思索祂所给出的两个方案之间的差异,轻轻颔首:“明白了……我会听取你所给出的建议。”

祂:“emmm……”

客卿:“?”

见祂止住了话语,发出了思考且敷衍的声音,客卿第一反应是祂又要整出什么花活,立即警觉的望了过去。

只见祂突兀又不合时宜的问道:“那现在我该如何称呼你?”

客卿怔愣,而后陷入沉默。

祂见状也不催促,安静待在一旁,等待回答。

相对无言,唯有沉默。

“……钟离亦或是摩拉克斯。”良久之后客卿才出言答道。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祂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栏杆上坐着,用手撑着下巴,甚至还颇有童心晃荡着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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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询问的应当不是一个代号称呼而已。”客卿半阖眼眸,无甚表情,语气平缓而温和:“……不可否认,我并非真正的摩拉克斯,于他而言,我只不过是水中虚幻的倒影。但这个名字如今已经烙刻在我身上,伴我度过六千载沉长岁月……于我而言已是密不可分的存在。”

客卿继续道:“我亦不会否认我的过去,即便在时间的冲刷下我已磨灭最初的记忆,那依旧是构成【我】的基石。都是我无法舍弃的那一部分。”

“是我,非我。”客卿淡淡道:“我一直分得清。”

“那你最好记住,【我】是谁,永远不要迷失,也不要后悔。”祂难得回归了正经严肃的样子,好似警告一般,如果忽略祂仍就坐在栏杆上晃荡着腿。